萌萌哒老干部(刘某人)

随缘写随时坑

【向死而生】【02】(民国全员向,高育良中心)

Chapter2   山雨欲来    暗流涌动
深秋夜里,高育良站在厅里兀自出神,吴惠芬忙活完手里的家务活,便拿了件大衣走近,轻缓的披在高育良的身上,不等吴惠芬言语,高育良便微微转身,握住了吴惠芬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柔声道:“这三年,难为你了。”
“瞎想什么呢?还不去休息?”吴惠芬没有直接回应高育良满含歉意的话语,人又走近了两步,挽住了高育良的胳膊。
“吴老师,你说我回来的是不是时候啊?”高育良偏头看着身侧的吴惠芬,认真的问道。
吴惠芬一怔,抬头看着丈夫,高育良又别过头,紧蹙着眉头盯着窗外,心里好像有无数的愁思郁结,“高老师,小心着凉,我们回屋说吧。”
“好。”高育良低声应了,和吴惠芬慢慢悠悠的上了楼梯,进了卧室。
“育良,今天在饭桌上,同伟问你对时局的看法,你是故意不答的吧?你在心里不会没有计较,可是,为什么不先和他透个风呢?”吴惠芬坐在高育良的旁边,有些疑惑的问道。
高育良将吴惠芬揽在怀里,认真的答道:“同伟天性单纯,政治上波谲云诡的事少知道点没什么坏处,更何况,他现在在给赵立春做事,我也理所应当的有些防备。”
“你总说同伟不懂政治,可今天他说的就没错,我看啊,国共和谈就是个幌子,随时随刻都有可能谈崩,是该有所准备。”吴惠芬沉吟片刻,若有所思。
高育良摇了摇头,“我又何尝不知道当前的局势,所以才不想让同伟过深的进入这个漩涡,以防他想出也出不来了。”
“生在乱世,都是无可避免的事。”吴惠芬感慨了一声,忽然问道:“同伟他会被赵立春当枪使吗?从我的角度来看,你的确是赵立春请回来的,可把你请回来,也是请回来了个麻烦,他会不会借同伟的手对你……”吴惠芬想了想,到底是没有点明,只是旁敲侧击的说道,“我对赵立春这个人不了解,可是在学校也总会听到些风言风语,这个人的手腕可是强硬的很。”吴惠芬忧心忡忡,显是担心高育良的处境。
高育良并不同意吴惠芬的观点,“现在还不至于,即便用不了多久国共和谈会破裂,也不到赵立春六亲不认的地步,同伟还是明白事理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那你呢?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吗?”吴惠芬忽然没由来的一句反问,问的高育良哑口无言。高育良当然明白吴惠芬的意思,只不过有些话,他现在无法对她说。吴惠芬见高育良无动于衷,便又追问了一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姓蒋?”
“你是知道的,我向来信奉三民主义,也只信奉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高育良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吴惠芬的心凉了半截。
“育良,你不会看不清楚,如今的国民党已经违反了中山先生的初衷,你不能……”吴惠芬的话没说完,便被高育良打断了,“好了惠芬,我们别说这些烦心事了。”
吴惠芬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住了,高育良心里不忍,可到底没多做解释,他明白,吴惠芬知道的越少,也就越安全。
“哦对了,我还想问问你,亦可和陈海是什么情况?”高育良忽然想起了饭桌上的小插曲,便好奇的问道。
吴惠芬笑了笑,有些喜悦,“明知故问,咱们亦可和你那个门生谈恋爱了。”
高育良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刚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我就说这姑娘怎么一口一个陈海的夸呢!你别说,这还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还有更出乎你意料的呢!”吴惠芬直起了身子,看着高育良,“我听亦可和我说,同伟好像爱上陈阳了。”
“陈阳?哪个陈阳?”高育良满脸的疑问,忽然恍然大悟,“陈海的姐姐?陈阳?”
吴惠芬认同的点头,眯着眼睛问高育良,“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
高育良忆起陈阳的模样,连连点头,“那姑娘我见过,人品家境能力样样出类拔萃,我看没什么问题吗!陈阳呢,喜欢同伟吗?”
“亦可告诉我,陈阳也挺喜欢同伟的,这感情啊,关键是要情投意合,要是真像亦可说的,我看你有空就去找陈家提亲吧,万一有条件,咱们家亦可的婚礼也就一块办了,亲上加亲不挺好的吗!”吴惠芬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高育良朗声大笑,“儿子给陈家当女婿,女儿给陈家当媳妇?。”
吴惠芬认同道:“这不是挺好的吗?陈老现在虽然在公司只挂闲职,把实权都交给了陈海,可陈老在上海滩还是有威望的,当年淞沪会战,陈家可是没少出钱出力,往大后方运了多少药物,我记得国民革命军不少的军队都穿着陈老他们公司偷偷摸摸生产出来的军装。就冲这点,把孩子送过去我就放心。”
“你啊,过两天帮我问问同伟,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心思,要是这事有了眉目,我就去找陈老提亲。”高育良本来就不是寡断的人,没怎么犹豫就拍了板。
两人的交流还未结束,屋里铜制的座钟发出了沉重的敲击声,已是子夜了。
“育良,明天早上还要上班,早点休息吧。”吴惠芬站了起来,对高育良说道。
高育良一边换了衣服,一边说道:“吴老师,我在法国的时候重新读了一遍明史,这才忆起于谦家里三代皆以文天祥为效仿之楷模。”
“你想说什么?”已经躺在床上的吴惠芬看着高育良,心里揣测着他的言外之意。
高育良坐在吴惠芬的旁边,关掉了床头灯,在一片黑暗中沉寂了许久,答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为臣为民,皆应为国尽忠。吴老师,晚安。”
“晚安。”吴惠芬闭上了眼睛,有些不甘,心里觉得高育良执迷不悟,现在还想着为这个已经腐朽不堪的国民党尽忠,却又不知如何规劝才能让他变了心意。
高育良躺在床上,忽然无声的笑了起来,他想和吴惠芬说的,其实是文天祥的一首诗,这些年他赋闲旅居国外,总会用正楷反复抄写的一首诗,诗中有一句“臣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不肯休”,每一次,高育良想起这句话,心里都会涌上一种别样的悸动,这也许,就是他毕生为之奋斗努力的目标了吧。
两个人各怀心事,迷迷糊糊的睡去,一个梦见了阖家团圆,一个看见了国泰民安。
第二天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卧室,打在褐色的木地板上,高育良的意识朦朦胧胧,清醒时才发现不知何时吴惠芬已起了床。他孤身一人在国外待了三年,夜里时常失眠,但不论几时入睡,生物钟却是极准,这一清醒,果然才是六点一刻。他睡眼惺忪的拿起一件灰色线织衫披在身上,站在二楼的走廊向下看。餐桌上已摆好了三杯牛奶,厨房里传出锅碗瓢盆的碰撞声,高育良走下楼梯,看到吴惠芬一个人在厨房忙活,刚走近两步想要帮忙,便被转过身来取东西的吴惠芬发现,“你去把亦可叫起来吃饭,我这儿不用你帮忙。”
高育良愣了一会儿,也知道自己的确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去敲陆亦可的房门。
“谁啊?”无数次的敲门之后,房间里终于传出了一声不甚清晰的回应。
“亦可,起床了,该吃饭了。”高育良在门外说道,“一会儿就迟到了。”
“迟什么到啊?我都大四了,学校没课!”屋里的陆亦可显然是没睡醒,不耐烦的答道。
高育良向来耐心,也没什么脾气,继续说道:“那也得起来吃饭,快点,饭都做好了,一会儿可没你的份儿了。”
过了一阵,陆亦可开了房门,走出来时已换了套衣服,叹了口气,冲着厨房喊了一句,“小姨,你看他,又欺负我,不让我睡觉。”
“你啊,一天天的赖床,你小姨夫回来的正好,是该好好管管你了,不然看以后谁敢娶你。”吴惠芬一边摆着碗筷,一边看着陆亦可。
陆亦可慢慢腾腾的洗漱,坐在餐桌旁也不忘给高育良扮了个鬼脸,“小姨夫,你刚回来第一天就要去上班啊?”
“是啊,不然谁挣钱养活你啊?”高育良点了点头,递给陆亦可一片面包。
“亦可,你今天就打算在家待一天?”吴惠芬给自己的面包涂着果酱,抬头问道。
“不,一会儿我出去一趟。”陆亦可摇了摇头,“等你们俩都上班了我再出去。”
高育良才想问陆亦可要去哪儿,便透过落地窗看到黑色的老爷车停在了院子里,祁同伟从驾驶室下来,向着大门的方向走着。高育良站起身给祁同伟开门,侧身让过祁同伟,进了客厅,笑道:“同伟,这才七点就来接我上班啊?吃饭了吗?”
“老师,我在家里吃过饭了,您先吃饭,我坐在客厅等一会儿就好,我是怕您等我,这才来的早了些。”祁同伟先进餐厅和吴惠芬陆亦可都打了招呼,才回答道。高育良微微抬头,和吴惠芬交换了个眼神,谁也没说什么。高育良坐定喝了杯牛奶便站起身,说道:“我吃完了,亦可,陪你小姨好好吃饭,我去上班了。”
“小姨夫再见。”“路上慢点。”在两个人的道别与叮嘱声中,高育良从衣架上拿起吴惠芬早上刚熨好的黑色制服穿上,将纽扣一粒粒的系好,当先走了出去,祁同伟跟在后面,提着高育良的公文包。
“老师,您昨晚休息的怎么样?”祁同伟一边为高育良打开车门,一边问道。
高育良靠坐在后座,只缓声答道:“挺好的。”再没了说话的意思。
祁同伟微微点头,也没再说话,只是开车。后面的高育良阖着双眼,闭目养神。
时辰尚早,路上没什么行人,就连早班的有轨电车也未发车,故此行车十分顺利。
良久,高育良忽然开口道:“同伟啊,昨天晚上赵立春和你说什么了?”
“老师,其实我……”祁同伟猝不及防,只感觉一个激灵,全身上下都有些不听使唤。车正开在一段石子路上,不时颠簸,像极了祁同伟此时此刻忐忑不安的心情。
“不用解释,我都理解,在其位谋其政,如果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就不用说。”高育良看着后视镜里的祁同伟手足无措,看到他眼神里的歉意,安慰着。
“老师,对不起。”祁同伟认认真真的解释,“赵站长授意我来探您的口风,的确有防备的意思,可我昨天去接您,的确是出于对您的敬意,绝对没有其他的目的。”
高育良忽然笑了,原来祁同伟是在担心自己会怀疑他的品质与德行,果然,他还是当年那个在学校里叱咤风云,但一犯错就会不知所措的血性青年。高育良同样用一种认真的语气回答道:“同伟,这我当然是相信的,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老师我……”祁同伟吞吞吐吐,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无非就是您来之前赵立春收到了一些四面八方传来的消息,空穴来风,传您是那边的人。您是知道的,赵站长天性多疑,就密令我调查,结果……”
“结果真的查到了证据?”高育良平静的反问道,就连心里也没泛起些许涟漪。
“也不算什么证据,就是您有一段在延安待过三年的经历,被人刻意的抹掉了。”祁同伟偷眼去看后视镜里的高育良,脸上的表情几乎没什么变化,淡淡的笑意依然挂在脸上。
高育良听了这话,笑意更甚,幽幽的答道:“说起这段经历,那还是我刚刚离开大学讲堂第三年投身革命的时候,是戴笠让我以党校教员的身份潜入延安,监视延安首长动态。可惜啊,这三年来有用的东西不多,而三年以后国共正式合作,我也就理所当然的撤了出来。”
祁同伟长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就是解释清楚了,他生怕多疑的赵立春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动手除掉高育良,以绝后患。这样说来,这个情况自己玩尽早上报了。心里想着这些的祁同伟美滋滋的,喜悦毫不掩饰的从眼角的鱼尾纹洋溢出来。
“这个解释满意吗?”高育良问这话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还是走过场似得又问了一遍。
“当然了,老师,能解释清楚自然最好不过,不过赵站长吩咐我转告您,他今天一早在办公室等您,要和您叙旧。”祁同伟一边说着,一边将车开进了军统的院里,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行政大楼的门前。祁同伟麻利的下了车,小跑着为高育良开门,将公文包交到了他的手里,“老师,我公安厅还有事情要忙,就不陪您进去了。”
“去忙吧。”高育良点点头,目送着祁同伟把车开了出去,心里真希望祁同伟永远不会搅和进如火如荼的党派之争,可惜他到底把祁同伟带进了这一行,无可避免的让祁同伟接触了政治,并置身其中。如果不是自己曾在课堂上发表了一番男儿当为国建功立业的高谈阔论影响了祁同伟对人生的选择,或许他现在会做一个纯粹的学者,不问世事,如果那样,世界上可能会少一个战功赫赫的军人,可也会多一个踏实勤恳的法学研究者了。

PS:育良书记真是太渣了,快被活生生气死了,只好在架空中找找心理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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