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哒老干部(刘某人)

随缘写随时坑

【向死而生】【04】(民国全员向,高育良中心)

PS:达康即将出场,终于要写双书记了,有点激动,然而这只是个过渡章,我要再琢磨琢磨怎么能弄个沙李配。

Chapter4   履新任职   司南实难
由赵立春主持的人事宣布会议并没有什么新意,无非就是念了一遍戴笠的任命文件,然后走过场似得说了一套勉励的官话。台上虽无端倪,台下却是众生百态。赵立春的讲话高育良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的目光来来回回的打量着长桌前围坐的人,程度毕恭毕敬,对待赵立春讲话的态度近乎虔诚,一丝不苟的听着,坐的笔直,多半是军人出身,赵瑞龙吊儿郎当,和端正的程度全然相反,翘着二郎腿盯着天花板若有所思,全不在意父亲天花乱坠的慷慨陈词,一看便是个四处惹祸的主儿,秘书长肖钢玉在笔记本上快速的记下赵立春讲话的要点,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判断不出是敌是友。值得一提的是,赵立春的副官刘新建笔直的站在赵立春的身后,高育良很确定,刘新建的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过自己,可自己抬头看他时,他的目光又开始躲闪。
一段讲话不过一刻钟,每个人的心里都是自起波澜,高育良对这个小小的上海站情报处有了不一样的认识,平生了些压力。
没过一会儿,赵立春被电讯处的人请走,会议以高育良简练的讲话为结尾草草收场,众人纷纷离开会议室,高育良也终于有了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回到办公室里,桌面左上角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摞需要处理的文件,高育良一边拿起一份印着绝密字样的档案,一边拿起了手边的水杯,热水,红茶。高育良一愣,立时判断出是提早离开的程度为他准备好了一切,也就是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报告!”
“请进。”高育良抬头,看着程度走了进来,抬了抬茶杯笑了,“多谢程主任。”
程度向前跨了一步,将一串钥匙放到了高育良的桌子上,谦逊的说道:“这是卑职职责所在,日后赵站长为您找到合适的秘书人选,这种事卑职就是想替您做也没机会了。高处长,这是您办公室和这情报处大大小小所有部门的钥匙,您来之前一直是卑职代为保管,现在就交给您了。”程度躬了躬身子,以示尊重。
高育良点点头,漫不经心的扫过那一串钥匙,继而将目光停在了桌边的一摞文件上,问道:“程主任,你看方不方便给我安排辆车?我有点私事想要出去一趟。”
“没问题,等我备好了车给您打电话,司机会在楼下等您。”程度是个干练的人,说话做事不拖泥带水,让高育良对他生出几分欣赏。
“那我就先谢过程主任了。”高育良抿了一口茶水,点头道。
“没有别的事,卑职就先告辞了。”程度向着高育良敬了个礼,轻轻带上了门。
高育良一边批着文件,一边想起不久前在延安沙瑞金和自己的谈话,当真是历历在目。
那天延安还刮着大风,自己刚从法国回来,穿了件过膝的大衣,和沙瑞金并肩走在田垄上。小麦熟了,高粱熟了,漫山遍野的璀璨,一阵风吹过来,麦浪绵延不断的涌向了远处的山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了?真实,质朴。
“育良同志。”沙瑞金的声音将他从感慨中拉了回来,高育良抬起头,正对上沙瑞金的眸子,听沙瑞金说道:“育良同志,革命形势愈发剧烈了,越是平静越是暗流涌动,现在我们需要一位斗争经验丰富的同志,去配合上海地下党完成最后的任务。”
“瑞金同志,您说任务吧,我这次回来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包括牺牲。”高育良表现的很是坦然,他在黑暗中蛰伏的已经太久了,久到已经有些麻木了。
“你可不能牺牲,我还等着解放的那一天咱们在上海团聚呢。”沙瑞金拍了拍高育良的肩头,“老高,你在上海的一切行动都不是孤立无援的,咱们上海地下党组织可是出了名的强硬霸道,他们会配合你完成组织的任务。”
高育良点了点头,慷慨激昂的应道:“请组织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你到了上海以后,去见一个人,这个人就作为你和上海地下党组织的联络员,负责一切调度联络。”沙瑞金说完,忽然笑了笑,“这个人你认识,而且熟的很,也算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物。”
高育良蹙着眉头,有些疑惑了,他还不清楚自己的哪个熟人已经跻身进入党组织行列,听沙瑞金的意思,这人社会地位还不低,更让高育良多了几分迷茫。
“你的学生。”沙瑞金说完这话,看高育良依然没什么头绪,说道,“育良同志桃李满天下,想不出来也是正常。那我就告诉你吧!是陈海。现在是上海一家服装企业的执行董事。”
高育良恍然大悟,惊讶的看着沙瑞金,问道:“陈海?他什么时候入了党?”
“你离开之后,他就入了党,在这之前他一直都是预备党员,你走了,总要有人补上去。”沙瑞金解释道。
“我这一生,无儿无女,却好在有桃李满天下,我教书时真希望他们不问政事,只做学问,可到头来,祁同伟上了国民党的船,陈海又走上了我曾经的路,还有不知道多少学生在宦海沉浮。”高育良叹了口气。
“育良同志,这不是你想阻止就能阻止的,如今想要不沾政治,可能吗?”沙瑞金一个反问,问的高育良哑口无言,“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了我就多嘴问一句,祁同伟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论学问,他或许不及陈海,但是从品性上讲,他绝不比陈海差。我教了他四年,是把他当亲生儿子对待。”高育良说的斩钉截铁,他信任祁同伟,就像信任他自己,哪怕他们有着不同的信仰,不同的立场。
沙瑞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发表意见,良久,他说道:“这个人手上是沾了我们同志鲜血的,从组织立场的角度这个人非除不可,但是既然你这个老师这么说……这样吧,具体情况你相机行事,能策反最好,如果不能策反……”沙瑞金停下来,看着高育良的眼睛。
“我明白,如果他死不悔改,我绝不姑息,哪怕挥泪斩马谡。”高育良信誓旦旦的承诺道。
沙瑞金满意的笑了,“上海地下党组织的情况等你到了上海由陈海给你介绍吧,我就不啰嗦了,时间有限,育良同志,我在这儿祝你凯旋!”沙瑞金侧过身子,伸出了右手。
高育良握着沙瑞金的右手用力的摇了摇,只听沙瑞金沉声说道:“百年之后,河清海晏。”高育良没应声,转身踏着夕阳走向远方,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眼眶却有些湿热。身后的沙瑞金看着高育良的背影,提高了声音又补了一句,“天高日正,潮退石出。”高育良身形一顿,两行热泪淌了下来,落在泥土里失了踪迹,他没有转身,只是点了点头,步伐端的更加有力。天高日正,潮退石出。但愿会有拨云见日的一天吧!
清脆的电话铃声把高育良带回现实,他拿起听筒,只听电话那边响起程度的声音,“处长,车准备好了,就在楼下。”
“好,我知道了。”高育良应声,撂下电话站起身,脱下了黑色的军统制服,换上了赵立春给他准备的西装。收拾停当,高育良拿着公文包下了楼,楼下站着程度和司机。
“处长,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后勤组组长杜伯仲,我刚才和站长请示过了,从今以后,杜组长全权负责您的出行问题。”程度让出了半个身位,将杜伯仲让到前面。
“处长好。”杜伯仲打了个敬礼,做了个“请”的手势。高育良向前迈了两步,忽然回头说道:“替我谢谢赵站长。”
“是!”程度目送着高育良上了黑色轿车,看着车子驶出大院。很好,现在高育良的一切行动都尽在掌握,赵立春可以放心了。想到这儿,程度得意的笑了笑,转身进了办公楼。
“高处长,咱们现在去哪儿?”杜伯仲看着后视镜里的高育良,开口问道。
“大风服装公司。”高育良注视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房屋,心里不住冷笑。程度,杜伯仲,甚至还有自己的学生祁同伟,都是赵立春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这阵仗,防贼都没有这么防的吧?
杜伯仲一边开车一边和高育良搭话:“处长,您在大风厂也有熟人啊?那可是个大厂,是咱们大上海的服装招牌。”
“算有些渊源吧。董事长陈岩石救过我的命,他儿子陈海是我的学生。”高育良很坦诚,本来就不算是秘密,更没有遮掩的必要了。
杜伯仲没说话,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见好就收,毕竟来日方长吗。杜伯仲不仅是是赵立春的亲信,而且还是赵立春的养子,是赵瑞龙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赵立春让他默默无闻了许多年,就是在等关键时刻祭出法宝,一个过河的卒子,比车马炮都顶事。
“处长,到了。”大风公司离军统不算远,一路上又很顺利,所以没过多久,车便停在了大风厂的门口。杜伯仲刚为高育良拉开车门,便听到高育良说道:“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我晚上可能还要去陈家拜访一下陈董事长。”
杜伯仲在心里腹诽:老狐狸,他本是想借此机会查查高育良在上海的关系网的,没想到还没开口,便被客客气气的请走了。高育良也不等他说话,便径直走进了大风公司。
高育良熟门熟路的敲响了陈海办公室的大门,正对上陈海那双闪着诧异的眼睛,因为惊讶,他一下子站起来,将手边的文件弄了一地。也顾不得整理,陈海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带着激动的喊了一声:“高老师!”
高育良含着笑紧走两步,“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自从您迂回撤退,我再也没了您的音信,找了好多朋友也没什么头绪。”陈海惊喜交加,拉着高育良坐在沙发上。
“我辗转逃亡到了欧洲,隐姓埋名,做了个隐士,若是这么容易被你查到行踪,我的仇家这么多,只怕我早已经身首异处了,怎么还能和你在这儿谈笑风生。”高育良一边解释,一边环顾着陈海的办公室,“环境不错,同伟和我说你现在出息了,做了执行董事,今天一见,果然是年轻有为,不愧是我的得意门生。”
“老师谬赞了,师兄也是,明知道我不过是个继承家族产业的富二代,还在您面前夸我,这不是让我下不来台吗?”陈海羞赧的笑了。
“继承家族产业怎么了?把家里的产业经营好也是能耐。”高育良佯做严肃道。
陈海微微低头,问了一句,“老师回来了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我好去接您。”
“同伟去车站接的我,因为受朋友之邀回国经营,催的急就直接回来了。”高育良摇了摇头,“现在局势紧张,我才有的忙呢。我今天上班第一天,文件就堆满了办公桌。”
“老师现在在哪儿高就?”陈海恭谨的问。
高育良也淡淡的答:“军事统计调查局上海站情报处处长。”
陈海微楞,强颜欢笑,一时间没有说话,或者说是,无话可说。这时的陈海产生了一种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感觉,面对老道圆滑的高育良,加上波谲云诡的政治局势,陈海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一定斗不过自己的老师,想到军统特务草菅人命的冷血残酷,陈海冷汗直冒,老师若是像那些人一样,一意孤行,离经叛道,他哪怕是豁上性命。也要和他斗到底。昨天,自己的上级给了自己指示,说支援上海地下工作的潜伏同志不日将和自己接头,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多了个搅局的高育良,陈海觉得,他必须提高警惕,做好防范了。
“想什么呢?”高育良饶有趣味的打量着若有所思的陈海,心里念着这孩子到底还是单纯,什么情绪都挂在脸上,嘴上还是问道。
陈海也只有摇头,“没想什么。”
“今天可是我工作的第一天,晚上去你家吃饭,欢不欢迎?”高育良眯着眼睛,笑的促狭,笑的意蕴绵长“家里有汉东特曲吗?”
陈海一抬头,盯着高育良的眼睛,听高育良像是怕他听不见似得又问了一遍,“家里有汉东特曲吗?”他知道老师不喜白酒,怎么会问有没有酒?偏巧又是汉东特曲?
“家里的汉东特曲都喝完了,我知道一家酒馆,特别正宗,就是度数高了点。”陈海沉吟片刻,还是对上了自己烂熟于心的一句话。
“正宗就行,帮我带三坛吧。”高育良说完之后站起身,率先伸出了右手,喊了一句,“陈海同志。”
陈海久久不能平静,看着高育良深邃的目光,一时间有些恍惚,“老师您是?”
“你所谓的潜伏同志,代号,司南。”高育良嘴角微微上扬,挂上了点骄傲的笑意。

评论(12)

热度(32)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