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哒老干部(刘某人)

随缘写随时坑

【向死而生】【34】(民国全员向,高育良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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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4   无中生有 司南再现

赵立春是个聪明人,一直都是。

高育良的房间临街,窗户开着,街上的风吹草动更是听得一清二楚。

“梅林酒店大摆庆功宴席,贺高育良荣升副站长,保密局毛人凤到场。”几个报童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各家报纸的措辞不同,但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夸大其词,将昨晚的酒会大肆渲染一番。

高育良轻咳了两声,一夜没合眼,头疼的厉害,现在被这唐突的声音一吵,顿觉几颗手榴弹在身边炸开了,耳边嗡嗡的响着。

高小凤从屋外进来,一只手端着水杯,一只手拿了张报纸,犹豫了两秒,一起递到了高育良的面前。

高育良一把扯过报纸,目光直奔头版头条,内容他猜到了十之八九,可他却没料到,头版头条的配图,居然是高小凤搀扶着他走下台阶。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近到难不让人想入非非。高育良一怔,狠狠地将报纸拍在桌子上,将桌上的东西拍的叮当响:“混账王八蛋!”文人出身的高育良大骂了一声,手指一下接一下的点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他高育良身正不怕影子斜,可这报纸这么写了,吴惠芬怎么看?陈家人又会怎么看?赵立春这一手挑拨离间玩的真可谓炉火纯青,不费吹灰之力,便斩断了高育良想要下船的一切退路,逼得他不得不妥协就范。

更何况,按照赵立春的计划,现在高小凤已经得手,有了这个把柄,他高育良怎么敢不听从吩咐。

“我……我真的不……”面前站着的高小凤百口莫辩,想要解释但又无法解释。她知道现在的高育良心乱如麻,所以愧疚感更甚。

“好了。”高育良抬起头,微微摆手:“你也是被逼无奈,我知道。”

“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自己回去。”高育良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我累了。”

高小凤没有一点犹豫的开门出去,她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高育良了,自己在高育良的面前已经抬不起头了。

看着高小凤逃离似的背影,高育良苦笑着摇头,他能迁怒于谁?谁也不能。于是他紧紧闭着眼睛,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被美人计迷了心的普通人。他要和赵立春演出全套的戏,才能引诱赵立春亮出底牌。

等到高育良离开酒店,已经是下午了。

他没给祁同伟去电话,自己缓步走在街上,好久都没有自己安安静静走在街上的时候了,所以他格外珍惜这段独自一人的时光。

“老板,这怎么卖?”不远处响起朝思暮想的声音,高育良下意识的拐进了胡同,默默注视着吴惠芬买菜的身影。

走街串巷的报童不合时宜的高声喊着夺人耳目的标题,他看到吴惠芬的手停在了半空,然后转身买了报纸。那道目光直奔头版,只是两秒,手里的篮子应声而落。

高育良一拳打在身边的砖墙上,多年来的夫妻默契告诉他,吴惠芬现在悲痛欲绝,或者,心如死灰。他相濡以沫的妻子将报纸丢在不远处的垃圾桶里,俯下身子拾起了落在地上的东西。一步一步的走远了,经过高育良的身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他的视线。

对不起。高育良心里默念,也许他永远都没有机会解释清楚了,高育良这一辈子对不起的人太多,而吴惠芬应该是这一众人中自己最对不起的人了。

与那个熟悉的背影背道而驰,渐行渐远,高育良毅然决然的选择前进,组织交给他的任务他必须完成,为了这个任务,他可以付出一切代价,义无反顾。

 

人刚刚走进保密局的院子,祁同伟就夹着公文包从楼梯上下来,神情复杂的看着高育良,低声唤了一句:“老师。”

“怎么了?”高育良笑容温和,祁同伟也是一愣,拉着高育良低声道:“老师,报纸上的照片......”

“照片怎么了?”高育良明知故问,看到祁同伟着急上火但是却无从说起的窘迫朗声笑道:“手段而已,防不胜防罢了。”

“师母他?......”祁同伟皱着眉头:“我从家里过来,陈阳看见照片了,我估计师母一会儿就知道了。” 

高育良摇了摇头,眼中明亮的光芒暗淡了两秒,转而苦笑:“这可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了,还要看你师母怎么想才行,况且,你师母与我,早就不是这一张照片的距离了。”

高育良头也不回的进了办公楼,祁同伟望着高育良的背影顿生惆怅,他同情老师,当然,也看不起赵立春的龌龊手段,党国就是毁在这些不择手段的小人手里,心里如是骂着,快步走下了楼梯,任务总归是要完成的。

“育良来了。”赵立春似乎早就料到高育良会来,抬了抬手,请高育良落座。

“尝尝这茶叶,和上次的有什么不同。”赵立春亲自给高育良斟了一杯茶叶,茶盏里的茶汤清澈透亮,正和这屋外的日光遥相映衬,高育良没动弹,看了看茶杯,又看了看赵立春,语气平淡:“老领导这是送了我一份大礼啊。”

赵立春闻声笑着,抿了一口茶水,饶有趣味的望着高育良,一言不发。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高育良脸上挂着笑,但是说话却咬着牙一字一顿:“不择手段。”

赵立春不怒反笑,本就狡黠的笑容更多了得意:“老弟言重了,投其所好而已。”

茶杯“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四分五裂,高育良指着那一地的残渣笑道:“老领导,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育良,你要知道,这件事如果说囫囵了,还有挽回的余地,可把昨天夜里的事也摆在台面上讲,可就撕破脸皮了。”赵立春的手指轻轻的点在茶案上,又拿了个茶杯放在高育良的面前,重新倒满了茶水:“你是个聪明人,想必也不愿意闹到下不来台。到时候恐怕就不只是丢饭碗了。委座决意要整顿党国内部,风口浪尖啊。”

高育良愣了两秒,冷笑了一声,抬手推了推眼镜,拿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这就对了嘛。”赵立春眯着眼睛将自己面前的茶水也喝了个干净,“育良啊,你可是党国的中流砥柱,值此国家危难之际,可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高育良忍了这一口窝囊气,与赵立春打量的目光有了短暂的交集,赵立春忽然笑道:“正好有正事和你说。这次毛局长亲临上海,向我口授了一个重要情报,关系到党国大局之稳定。”

“哦?”高育良主动造访赵立春本就有套话这一目的,不料现在赵立春居然主动提及了此事,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赵立春压低了声音,身子向前凑了凑:“根据可靠情报,我们保密局内部潜伏着一个级别很高的共谍,代号司南。”

高育良不动声色的看了赵立春一眼,心里实则狠狠的颤动了一下,赵立春的目光也落在了自己身上,心脏收缩的愈发猛烈:“这可是条重要情报,消息来源可靠吗?”

“当然可靠,毛局长面授机宜本身就说明这条情报准确可靠。”赵立春说的十分笃定,神情也甚是严肃。

“毛局长的意思是?”

“正值国家危难之际,北平,上海,重庆等战略要地都要有所提防,情报只说有这样一个人,可没说他身居何职,还是小心为妙。”

“这上海站除了您就是我,您该不会是怀疑我......”高育良话说了一半,便被赵立春打断了:“这说的是哪里话,我跟你说这件事便是对你最大的信任,多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是是是,多谢老领导了。”高育良连声称是:“请您放心,育良定不负党国重托。”

今天的这一番谈话,一方面是赵立春对自己的最后通牒,一方面是一个重要情报,两相对比之下高育良对赵立春的态度也拿捏不准了,赵立春城府深沉,他看不懂的事情别人也不会看懂,所以他只能步步为营,慎之又慎,哪里知道虽然已是夕阳西下,一天的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

“我和他谈好了,你去吧。”赵立春打了个电话,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高育良前脚进了办公室,水还没喝上一口,高小凤便敲响了门说赵瑞龙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高育良当然明白,于是遣退了赵瑞龙,站起来迎接这位赵家公子。

“高叔叔,我这多大的面子,让您亲自迎接我。”赵瑞龙上前两步急匆匆的扶高育良坐下:“您这有伤在身,这回头我爸他又该说我不懂事了。”

“瑞龙啊,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这难得来我这儿一趟,怎么?有事?”高育良站起身给赵瑞龙倒了杯水摆在桌子上,赵瑞龙也不着急说事,看着高育良行动还算利落:“高叔叔,您这腿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高育良点了点头,笑道:“多亏了老领导体谅我,休息了这么久没做什么事情,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这阴天下雨的,有点酸痛,落下点病根儿。”

“说起这事儿啊,我爸总说他对不住您,如果不是他,您也不用遭这么大的罪。”赵瑞龙吹了吹杯子上氤氲的热气,摇了摇头。

“行了,说正事吧,你也看见了,我这儿的文件可多着呢。”高育良喜欢开门见山,于是连声催促。

赵瑞龙羞赧的挠了挠头,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我之前和您说过,我这一直想做点实业补贴家用,一开始我爸不同意,说是得您点头,后来我这也不怎么在军统挂实职了,就放开手脚做了点小买卖,我爸他倒是也没什么意见,现在这不是遇到点麻烦......”

“什么麻烦?”高育良明知故问,心里已经有了数。

“最近海关查的太严,所以想求您给我签个通行证。”赵瑞龙一鼓作气把话说明白了,紧接着将面前的文件往高育良面前一推:“这是百分之二十五的干股,比上次说的还多百分之五,不用您出本金,稳赚不赔的买卖。”

“瑞龙啊,今时不同往日了,戡乱救国之际,发这国难财可是要掉脑袋的。”高育良摇了摇头,文件看也没看,原封不动的推回到了赵瑞龙的面前。

“高叔叔,您再考虑考虑?我和我爸提过这事,他说这次还是得您点头才行。”赵瑞龙看到高育良态度强硬,于是也不愿意多兜圈子:“您看看,要不你跟我爸求求情,让他给我开一张通行证?”

高育良打了这个电话,赵立春听高育良说清了事情的经过,沉默了许久,接下来的话说的很慢:“育良,我只有瑞龙这一个儿子啊。”

高育良听明白了,于是撂下了电话,盯着地上思索了一阵,扭头看着满怀期待的赵瑞龙,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钢笔签了通行证,也在赵瑞龙带来的文件上想也没想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看着赵瑞龙志得意满的离开,心中冷笑不已。

钱是赵家赚的,风险是自己担着,赵家父子做的一手好买卖。高育良将钢笔丢在了桌子上,赵瑞龙用过的茶杯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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