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哒老干部(刘某人)

随缘写随时坑

【向死而生】【08】(民国全员向,高育良中心)

======高举高祁大旗的一章,夹带高吴======

Chapter8   病痛缠身   鸿门宴请

祁同伟对高育良向来言听计从,只好结了账搀着高育良缓步上了车,进了军统的大门,高育良也没让祁同伟上楼,便派他回家和吴惠芬知会一声,免得家中挂念。祁同伟还有些担心,却也知道自己拗不过老师,应了声掉头就走。

好在已是深夜,楼里鸦雀无声,没人看到高育良现在的狼狈模样。他一只手撑着楼梯扶手,一只手按着胃脘,费力的一步步往上挪。终于到了办公室,从口袋里取了把钥匙出来颤巍巍的开了门,就将自己狠狠的摔到了沙发上。好久都没这么疼过了。高育良咬着牙生捱着疼痛,冷汗早就打湿了单薄的衣服,晚风吹着还真有点寒气刺骨。

高育良从大衣口袋里掏了盒烟出来,晃晃悠悠的点着了往嘴里送,烟草的麻痹让他缓过点心神,紧绷着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了下来。胃里火烧火燎,心倒因着那两杯热酒暖和了不少。

祁同伟开着车往高育良的家里跑,急匆匆的和吴惠芬打了个招呼,归心似箭的往军统院里开。下了车也是大步流星的一步几个台阶往楼上奔,猛地打开高育良办公室的大门时,祁同伟一下子慌了神。

高育良从沙发上摔在地上,身体微微蜷缩着,身边是一小片氤氲开来的血迹,指间没烧尽的香烟被甩在一边,静静的燃着。

“老师。”祁同伟俯下身子,蹲在高育良的身边,架起了高育良,回身环抱着把高育良安顿在了沙发上,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老毛病了,吃点药就好。”高育良缓了口气,指了
指办公桌说道:“办公桌里有药,给我拿来。”

祁同伟立刻去翻高育良的抽屉,手忙脚乱的拿了个药瓶就往高育良手里递,接着就要回身,“老师,我去倒杯热水。”

“不用那么麻烦。”高育良拉着祁同伟,没让他起身,自己从药瓶里倒了一把白色的药瓶,狠狠的嚼着,然后咽了下去。阿司匹林的苦涩在口舌间蔓延,把高育良从疼痛中拉回了些许意识。疼痛,然后止疼,周而复始让高育良早就麻木,习以为常的用一把大剂量的止疼药压抑着病痛。

“您怎么吐血了,去医院看看吧。”祁同伟建议道,看着沙发上大力咀嚼药片的人,心中顿生感慨。他们初识那年,他还小,他也还年轻,不似现在这般,一个而立已过,一个眼看着就到了知天命的年岁。岁月不饶人啊。

“不用。”高育良摇了摇头,不容置喙的回道:“疼得久了,早就习惯了,没事。”

祁同伟有些心疼,更多的是自责。他跟了高育良几十年,居然一直没发现高育良有这样的顽疾,他替高育良拭去满额的冷汗,感觉到自己右手传来强大的握力。高育良猛地攥紧了祁同伟的手,指甲都要扣紧他的肉里,他没动弹,静静的蹲在一边,“老师,我都不知道您还有这样的旧疾,这么严重。”

许是这阵痉挛过了,高育良松了一口气,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下来,勉强牵出一个苦笑,“不怪你,我一直有意瞒着你们,不想让你们担心。知道的人不多,也就是你师母和陈老少数几个人。你看看,知道了又要挂念了。”

“这是我的分内之事,老师,现在我也知道了,以后不会让您再喝酒了。”祁同伟也从紧张中缓过了心神,笑道。
高育良又笑了两声,忽然问道:“你师母那边打好招呼了?”

“是,我跟师母说您被站里叫回去了,有点紧急工作处理,亦可就安顿在陈家了,师母也放心。”祁同伟毕恭毕敬的答道,“老师,我去给您烧点热水。”

说着,祁同伟站起来去找水壶,一手拿着暖壶,一手拿着玻璃杯,正把水壶放回去,忽然觉得有那么点异样。职业习惯让祁同伟端着暖壶多打量了几眼,这才发现了水壶底下黏着的窃听器。祁同伟心中大骇,听到高育良咳嗽,紧张的一把扯下窃听器扔进兜里,拿着玻璃杯走了回去,“老师,热水好了。”

高育良擎着身子逼着自己多喝了几口热水,又重新躺了回去,药劲儿也渐渐的上来了,高育良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困意跟着涌了上来。

祁同伟盘腿坐在地上,看着高育良从恍惚变成了浅眠,便把自己的大衣脱了下来盖在了高育良的身上,坐在地上又是犹豫了半晌,手里拿着那枚小小的窃听器来来回回的打量,终于下定了决心,站起身狠狠碾了两脚,顺着窗户扔了下去。

他不愿相信高育良会倒戈相向,也知道的高育良一贯是个执拗的人,所以,赵立春的揣测对于他而言,从来都是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他心甘情愿的选择了无条件相信,却忘了,有种信仰,叫亘古不变,有种坚守,叫始终如一。

那天晚上,祁同伟就坐在高育良的身边,接着月色与繁星的光芒,打量着老师的脸庞。

花白的鬓角,日益增多的皱纹,从不曾变的,怕也只剩下那双常洋溢着笑意的眸子了吧。而时间也不曾手下留情,为他的眼角多添了几道鱼尾纹。

他的老师年轻时为往生继绝学奔波,年岁渐长又去为万世开太平操劳,一辈子都不曾停下前进的脚步。年少时便打定追随念头的他也只有拼了命的努力,才能勉力跟上老师的脚步,好在,他从来不曾嫌恶过自己,亦从不曾欺瞒过自己。

所以这一次,他是相信的,老师不会骗他,欺他。

入梦的夜里,高育良在自己的梦境里亦是深陷泥潭。他反反复复的梦着祁同伟因他惨死,自己的良心好像受了谴责,一下下的剜心之痛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想走出这片黑暗,却仿佛走进了无间地狱,无尽的循环。

“同伟。”高育良惊呼了一声,从梦中惊醒,守了一夜的祁
同伟立刻握住了高育良的手,“老师,我在这儿呢。”

高育良看着眼前如假包换的祁同伟,深吸了一口气,自嘲的笑了两声:“做了个噩梦,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祁同伟也笑了起来,“老师,您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高育良挣扎着坐了起来,身上盖得大衣滑落在地上,不由得心中感动,“一夜没睡?”

“没事,我年富力强,偶尔通宵一夜不是什么大事。”祁同伟接过高育良递来的大衣,坐在侧面的沙发上,“您还是和师母打电话报个平安,免得她担心。”

“谢谢你,同伟。”高育良看了看身后的挂钟,站起了身说道:“你看看,都快七点了,快去上班吧,别再耽误了你的事。”

祁同伟斟酌了一下词句,说道:“老师,赵立春让我从今天起负责您的出行安全,您要是有需要就给我打个电话,我那儿也近,随叫随到。”

“知道了。”高育良点了点头,看着祁同伟走出去,心里觉得换了祁同伟监视自己似乎还算是个不错的结果,至少祁同伟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坐在办公桌前,刚批了几份文件,便接了个内线电话,是赵立春的副官刘新建打来的,说是赵立春有事找他。高育良径直进去,赵立春来的也早,在办公室里铺展着宣纸练
字。

“您这字愈发的遒劲有力了。”看着赵立春停笔,高育良才出口赞道。

“和你比还是差了些。”赵立春沉声笑了,对于高育良的恭维还算受用。

高育良这才奔了主题,问道:“您找我是有什么任务?”

“哪有什么任务?育良,你的精神太紧绷了,别总想着工作。”赵立春从书桌后面走出来,拍了拍高育良的肩膀,说道:“你刚刚回来,我还没给你接风,我和瑞龙商量了一下,就今晚吧,来我家。”

“这不好吧。”高育良连连摆手推辞。

“就是家宴而已,都是自己人,现在局势紧张,一切从简,就吃点家常菜就好。”赵立春转过身,踱了两步,听高育良还在推辞,步子一顿,佯怒道:“陈老的家宴就吃得,我的家宴就吃不得?还能是鸿门宴不成?”

高育良腹诽,难不成不是鸿门宴,脸上却是连连赔笑,登时点了头,“您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我无论如何都不好推辞了。”

“这就对了嘛,今晚就在办公室等着,我叫瑞龙送你过去。”赵立春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好了,就这事。”

“那我先回去了。”高育良应声告了别,推门出去,心里是一百个不情不愿,他回家两天半,就在家待了一个晚上,怕吴惠芬会生气的。高育良疾步走出去,回了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往家里挂电话,时辰尚早,吴惠芬还在家中。

“惠芬。”高育良打通了电话,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育良?”吴惠芬一怔,问道:“怎么样?昨天晚上酒喝得好吗?”

高育良哂笑了两声,“夫人,你都知道了。”心里暗自叫苦,谁知道是陆亦可还是祁同伟走漏了风声。

“胃疼了不敢回家?”吴惠芬太了解他了,了解到他什么都瞒不住。

“没有,昨天晚上有点突发情况。”高育良还想辩解,便被吴惠芬打断,“行了,你骗骗同伟还行,就别骗我了。”

高育良轻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停顿了两秒说道:“惠芬,我今天晚上又不能回家吃了,赵立春要给我接风。”

“那回家吗?”电话那边的吴惠芬没表示丁点的异议,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我尽量回。”高育良知道自己理亏,但也无法做出百分之百的承诺。

“那别喝酒。”吴惠芬不放心的叮嘱道,心里也知道形式不
允许高育良滴酒不沾。

但高育良为了不让吴惠芬担心,还是大言不惭的应了下来说道:“知道了。”

“好了,我要上课去了。”吴惠芬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自己注意安全。”

“放心吧。同伟跟着我呢。”高育良撂下电话,心里有些没底,他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这顿饭能吃出什么名堂,而且今天晚上,祁同伟还不能跟在他身边,没个可以放心使唤的人。

一天的工作重复而乏味,但高育良是个有定力的人,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一看就是一天,中饭也是程度送到办公室的。虽然心里有事惦念,倒也没怎么影响日常工作,几日积攒下来的文件,高育良用了一天的时间全部都做了批示。

他放下笔时已经下了班,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便抬头去看。赵瑞龙门也不敲的走进,语气上倒是恭敬,但总也甩不掉吊儿郎当的腔调,“高叔叔,咱们走吧?就别看这些劳什子文件了,家里还安排了好些个节目呢,够您看的。”

“瑞龙,这三年没见你可是出息了不少。”高育良站起来,走在当头出了办公室,身后跟着赵瑞龙。

“这是什么话?没您的帮衬,我还是不成气候啊。”赵瑞龙连连摆手,半真半假的说道。

“你父亲不是比我强多了,一个上海站站长,还能帮衬不到你?需要我一个情报处处长帮忙?”高育良侧过身子,看着低着头的赵瑞龙问道。

“您也知道,我是个闲不住的,想在整点副业补贴家用。”赵瑞龙一开口,便被高育良毫不留情的打断,“你还用补贴家用?只怕你家的金山,你一辈子也花不完。”

“再多的金银那都是我爸的,他不是我自己挣得就不踏实啊,用着也不心安理得,我觉得自己在做生意这方面还有点天赋,就想趟趟路子。”赵瑞龙替高育良开了车门,一点点的解释道。

高育良心中疑惑更甚,“那你就去找你爸说吧,我又不能给你出本钱。”

“本钱这事儿当然不用您老操心了,但我爸说,我要是想出去做生意得我的上司,也就是您,点头才行。”赵瑞龙绕来绕去,总算说清了意图。

高育良也听明白了,军统是有要求的,为官者不得插手商界。虽然干涉商业的人比比皆是,大家心照不宣,但就是怕有人捅破这层窗户纸,闹到上面。这是自己刚一赴任就要担风险,赵立春这是不把自己拉上贼船就誓不罢休啊。

“您放心,我不用您出本钱,给您百分之十的干股,赔了算我的,赚了大家分红。”赵瑞龙抛出了个诱人的条件。

“瑞龙,我初来乍到,对许多官场规矩都不甚了解,你这事还是等等吧。”高育良婉拒了赵瑞龙的请求,却不想赵瑞龙又说道:“百分之二十,这可够多的了,不能再多了。”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高育良冷笑了一声,“瑞龙,这不是钱的问题。”

赵瑞龙还想再说话,正好赶上车停在了家门口,高育良沉着脸拉开车门走了出去,“好了,以后再说吧,到家了。”

赵瑞龙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跟在高育良的身后进了家门。

评论(6)

热度(36)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