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哒老干部(刘某人)

随缘写随时坑

【向死而生】【06】(民国全员向,高育良中心)

PS:还有整整两周高考,今天有点烦,似乎是考前焦虑吧,只写了点过渡的内容。至于一些只存在对话里的往事,大概以后会写在番外里。

Chapter6   今朝齐聚   一醉方休
陈海再一次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差点被浓烈的烟草味呛得哭出来,再看看茶几上的烟灰缸,全都是烟头,“老师,你们这是抽了多少烟啊?”
“一盒,他抽的多。”高育良不动声色的把锅扔给了李达康。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陈海有些好奇,坐在沙发背上看着高育良。
高育良按了按太阳穴,闭上了眼睛,“那会儿还年轻呢,我和他都是最早旅法留学的那批人,不过我是公费学习,他是勤工俭学。”高育良回忆起那段往事,和现在相比,真是太幸福了,“毕了业以后,我们都留了校当了老师,然后几乎同期接触了马克思主义,选择了入党。”
“那也不用一见面就唇枪舌剑,就差大打出手了吧。”陈海撇了撇嘴,“没点领导的样子。”
高育良不怒反笑,解释道:“我们是那种天生八字不合,性格相冲的人,一开始比这还过分,可开始抗战了,一起战斗,就有了那么点英雄相惜的意思。”
陈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算是理解了这种奇怪霸道的友谊,便又换了个问题,“老师,今天晚上去我家吃饭吧?”
“嗯,正好我要去看看陈老。”高育良点了点头,“可别真给我整汉东特曲。”
“知道,我爸他一早就给您备着您那法国红酒呢!”陈海笑了,“我现在往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准备上。”
“别,咱们今天早点回去。”高育良忙活了一天也没正经吃顿饭,就喝茶抽烟了,说起吃饭,还真是饿了。
陈海抬手看了看表,“哟,都三点多了?那咱们现在就回家吧。”
高育良自然没有异议,也就跟着陈海上了车。“老师,咱们要不先去家里把师母接上?”陈海提议。
“不了,今天下午你师母学校有课,倒不如你去把亦可接来。”高育良颇有深意的说道。
陈海语塞,高育良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便调侃道:“男人嘛,主动一点。”
这时陈海才羞赧一笑,应道:“不是,下午亦可去家里陪我爸弄盆景了,现在还在家呢。”
“我就说这丫头神神秘秘的,还不告诉我们她要去哪儿,好么,还没嫁出去就去讨陈老欢心去了?”高育良哈哈大笑。
“老师,亦可她不用去讨我爸欢心我爸也挺喜欢她的。”陈海说的特别诚恳。
高育良心中大喜,看来这八字已经有了一撇,陆亦可,陈海,两人若能一起走下去,当然再好不过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在现在的高育良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印证,连开车的陈海都觉得车里似乎洋溢着一种诡异的多巴胺气息。受高育良的影响,陈海将车开的飞快,在城市里生是开出了速度与激情。
进了陈海家的大院,陈岩石背对着大门,拿着把剪子对着圆桌上的花草大动干戈。高育良疾走了两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了陈岩石手里的剪子,“诶老头,你那么剪,这盆花还能要吗?”
陈岩石稍一扭头,看见高育良站在自己身后,笑道:“育良来了?也不提前往家里打个电话,我好让他们提前准备饭菜。”
“不着急不着急,这点小事你让陈海去办,你看看这花叫你剪的。”高育良凑近了那盆盆景,仔细的看着有些参差不齐的叶子,他是个爱花的人,所以有些心疼。
“这可不是我剪的,这是你那个宝贝外甥女剪的。”陈岩石拉了把椅子坐下,摆了摆手,“思路还不错,就是实践差了点。”
“她人呢?”高育良推了推眼镜,接手了细致的补救工作。
“上楼拿创口贴去了,把手给划破了。”陈岩石笑道:“孩子到底是孩子。”
“说谁孩子呢?”陆亦可从大门走出来,先和陈海打了个照面,正好看见陈岩石和高育良站在院子里摆弄盆栽。
高育良直起腰,放下了手里的剪子招呼陆亦可过来,“手伸出来,伤哪儿了?”
陆亦可乖乖的伸出左手,虎口贴了两条狭长的创口贴,看着高育良嗔怪的眼神,还不忘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你呀,干点活就要点功夫钱,你看看把那盆花剪的,我怎么教的你?”高育良有点无奈,指着花盆斥责道。
“你又没给我机会让我实践。”陆亦可低声嘟囔了一句,也不去管高育良,跑到陈岩石的身边,“陈叔叔,他就知道说我。”
“育良啊,行了,就一盆花吗?”陈岩石站起来,摸了摸陆亦可的头,“行了,大不了你就把你家里的好花给我送来两盆,也省的我剪了。”
“您就惯着她吧!她现在是除了我的话谁的都听。”高育良苦笑了一声,“明天我让同伟给您送几盆刚开的墨菊。”
“亦可,去帮帮陈海,他在厨房做饭呢。”陈岩石拍了拍陆亦可的肩膀,看着陆亦可的背影,“这孩子你教育的很好。”
高育良得意一笑,心里已经打定了择期订婚的主意,陈岩石紧接着开口,“我刚才听亦可说你去军统了?”
“是,我这次回国就是受赵立春的邀请。”高育良毕恭毕敬的跟在陈岩石身后,沿着偌大的院子周围散步。
陈岩石沉默了半晌,扭过头看着高育良,“按理说这话我不该说,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国民党已经是日薄西山,不复当年了,育良,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看清形势。”
“陈老,形势我当然看得清,可是自古忠臣不事二主,我又岂有倒戈的道理?”高育良认真的回答,一个反问结束了陈岩石全部的规劝。
“好个忠臣不事二主!”陈岩石摇了摇头,忧思在满脸皱纹里堆得更深,“育良,我老了,不想也没有精力去过问政治,我说这些话也就是出于一点情义上的建议,你不能接受就算了,但赵立春这个人我熟悉,你不能不防啊!”陈岩石叹了口气,“早年大风建厂的时候,他还是北洋军阀政府驻上海办事处的一个督办,负责上海对各大企业的管制经营,钻法律的空子,不遗余力的敛财,还不露声色,城府深啊!”
“就是这样蝇营狗苟的人多了,党国才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高育良冷哼了一声,“党国内部已经极端腐败,这样的人太多了,不止他赵立春一个。”
“育良,我和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当时他赵立春能算计我们这些商人,牟取暴利,现在他也能算计你。”陈岩石语重心长的嘱咐道,“谨慎点。”
“我知道了。”高育良低声应道,他不厌其烦的和所有人一遍遍表示自己忠诚不二的立场,就是希望可以把那些和他熟悉亲近的人都推远,推得越远,他们就越安全。
“你这几年在法国待的悠闲了,没把学问给落下吧?”陈岩石挑了个轻松的话题。
“正好闲下来了,有机会沉下心来好好练字,也静下来读了几本书。”高育良背着手,漫不经心的踢着脚下的石子。
“那正好改天送我两幅字,我裱起来装饰装饰,人老了,拿不起毛笔了。”陈岩石笑了,“你的汉隶我很喜欢。”
“老头,太贪心了吧?又要花又要字啊?”高育良打趣道:“汉隶可不好写,我要收点手工费吧?”
“我这儿的古董随便挑!”陈岩石倒是慷慨大方,出手不凡。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许反悔,不许赖账!”高育良抬起头笑了。
陈岩石瞥了高育良一眼,以一种不屑的口吻说道:“我是哪种随便赖账的人?”
高育良哈哈大笑,“当然不是。”
“你那个胃疼的老毛病好点没?”陈岩石想了一会儿,问道。
“你都说是老毛病了,哪那么容易好?”高育良摇了摇头。
“也是,从我认识你就有这个毛病,你记不记得那回,把我给吓得,就是找不出你哪儿受伤了?”陈岩石眯着眼睛回忆。
“当然记得,救命之恩,不敢忘。”高育良恭敬的低着头回应。
陈岩石叹了口气,感慨道,“你那时候可真是抗日功臣,那份名单救了多少人啊!”陈岩石感慨时过境迁,亦是在唏嘘物是人非,眼前的人明明还是那个博学鸿儒的老师,可为什么偏要一条道走到黑呢?
两人的交谈还未结束,自家的大门便开了,王馥真提着两兜水果,和陈阳一起迈进大门,一进院便看到了高育良,陈阳有些意外的喊了一声,“高叔叔?”王馥真也走近了两步,“育良回来了。”
“王老。”高育良恭敬的点了点头,问了好便看向陈阳,“这么多年没见,阳阳越来越漂亮了。”高育良笑着称赞。
“妈,姐,你们回来了。”陈海洗了手接过两个人手里的东西,接着说道:“进屋吧,可以吃饭了。”
“好,咱们进屋吃饭。”陈岩石拍了拍高育良的肩膀,和他一起上了台阶,王馥真和陈阳缓步跟在二人身后。
“亦可也在?”陈阳一进屋看见陆亦可正往桌上端菜,“好一阵子没见你了。”
“陈阳姐,那是你太忙了,我每次来的时候你都不在。”陆亦可撇了撇嘴说道。
高育良看向陈阳,“阳阳,现在在哪儿工作啊?”
“我现在在一家企业银行工作。”陈阳拉开椅子,扶着陈岩石坐下。
“都别愣着了,坐下吧。”陈岩石坐在上首,王馥真坐在右侧,高育良坐在左边,众人依次落座,“育良,来,法国红酒。”陈岩石拿起醒酒器要给高育良倒酒,高育良忙不迭的起身接过,给二人都斟了酒。
“我就不喜欢喝什么红酒,太涩了,我还是喜欢喝汉东特曲。”陈海说着,拿起白酒给其他人倒了酒。
“咱们可是难得能聚到一起啊!”王馥真环顾了一圈说道。
陆亦可咋舌道:“可惜我小姨有课,不然就更好了。”
“少了同伟。”高育良盯着杯子里的红酒,“还有那个猴崽子。”
陈海笑道:“师兄公务繁忙肯定是来不了了,那只猴崽子不知道在哪儿逍遥快活呢,咱们不管他,咱吃咱的。”
“就是,来来来,举杯啊,咱们先庆祝一下这次小规模的团圆。”陆亦可第一个举起酒杯。
众人应和着举杯,觥筹交错的清脆声响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曼妙的乐章。高育良爱酒,却极有节制,不似抽烟,瘾上来了便没完没了,可是酒不行,他的职业要求他时时刻刻保持着头脑的清醒,因为一着不慎,满盘皆输。高育良陪着陈岩石连喝了三杯,便搁下了酒杯不再斟酒,陈岩石只道他恐胃疾复发,也不再劝。
“小姨夫,刚才陈海说你和陈叔叔很早以前就认识啦,怎么小时候没听你提起过?”陆亦可挑起了一个话题。
“这不是也没耽误你和陈海认识吗?”高育良笑着调侃,知道处在热恋期的陆亦可对和陈海有关的一切都十分感兴趣。
陈岩石也笑了起来,“我们俩认识的时候你们都上高中呢,也算是偶然吧。”
“陈老,给他们讲这些干嘛?”高育良摆了摆手,想要阻止陈岩石的叙述。
“别啊,我们都想听!是吧陈阳姐?”陆亦可看向陈阳,陈阳缓缓点了头,也看向陈岩石,王馥真笑了,劝道:“孩子们想听就给他们讲讲,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就当爱国主义教育了!”这不,陈岩石大手一挥,高育良无奈的点了头。看高育良首肯,年轻人们都坐直了身体,颇有兴趣的听着。
“那是1940年初,海子那阵儿上高三,住校不回家,阳阳也是大学住校,这么大个家就我和你们王阿姨住着,那会儿是个冬天吧,还下着大雪。”陈岩石的话音刚落,王馥真便接道:“上海这地界多少年也不怎么下雪,那天不仅下了,还下的挺大。”
“是啊,现在想起来还真那么点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意思。我从厂子加班回来就已经快下半夜了,等我正要闩门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那会儿上海刚沦陷没多久,我和你王阿姨也不敢开门,一直等到没了敲门声,我们才敢打开大门。”陈岩石看向高育良,高育良盯着桌子,大抵是回忆起了自己的那段往事。
“这一开门可把我们吓坏了,他就趴在门口的雪地上,全身都是血,叫他也不应,没办法,我也只能把他拖到了楼上,我这一看,好么,三枪啊,那枪眼还不停地往外冒血。也就是得亏了你们王阿姨是个大夫,要不那天晚上他来了也是白来,这么冷的天,流了那么多的血,不说碰见日本人,就是不管不问,他也就陈尸街头了。”陈岩石拍了拍高育良的胳膊,“命硬啊!”
高育良点了点头,“是啊,要不是遇到了您和王老,我早就死在那次失败的任务中了。”高育良抬眼扫过期待下文的年轻人们,“之后我在陈老家修养了几天,伤好以后就离开了。”他匆匆的结束了整个故事,眸子里闪过了若有若无的惆怅,他现在的身份又怎么敢以抗日功臣自居,他在众人眼中站在了人民的对立面,他便不敢再用过去的辉煌裹挟自己的亲人,让他们体谅理解自己。
陈岩石拍了拍他的肩头,没说什么,他察觉到高育良有着难以抑制的哀伤,可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在老人的眼里,不论高育良信奉什么,践行什么,执着什么,他都会毫无保留的为他好。
“好了好了,今天一醉方休啊!”陈岩石朗声说道,率先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目光落在高育良的身上,他稍一注意便是对上高育良那双含着笑的眼睛。饶他多走了几十年的路,也捉摸不透高育良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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