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已远情未休】【chapter5 各平各事心挂念】
【05-1】
李熏然一路疾驰着回了警局，把车稳稳的停到了江城市警察局大院里，李熏然刚刚下车，便有自己的同事经过打招呼道，“李副队，换车了？”
李熏然只觉得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心里感觉有点异样却又说不上来，一回身看到这辆并不熟悉的黑色奥迪，尴尬的笑了笑，头也没回的的答复道，“不是我的，朋友的。”
“李副队，李局叫你去他那儿！”又一个同事经过，李熏然逃也似的大步上楼，心里纳罕着，自己怎么糊涂成了这样，就这么一声不响的把人家的车开回来了。
“爸，我回来了。”李熏然猛的推开门冲了进去，看到李焕海猛的抬头望着自己，奇怪道，“怎么了？”
“这大冷天的，你小子又瞎嘚瑟，连个外套也不穿，快把门关上，小心冻感冒喽！”李焕海嗔怪道。
李熏然转身去关门，脸上显露出满满的得意，自己用一件外衣换了一辆奥迪车，真不知道凌远现在是什么心情。
“你小子傻笑什么呢？赶紧坐下喝杯热水。”李焕海站起来拿了只纸杯接了热水递给李熏然，“薄教授和瑶瑶已经动身去查案子了，他们说要先去最后一个受害人的家里看看，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这么快？”李熏然惊讶道，“他们还真是分秒必争。”
“是啊，我也没想到薄教授这么快便答应了协助我们，这件事说到底还要多谢瑶瑶啊！”李焕海感慨道，“这丫头办事也是说一不二的，像她爸！”说着还大笑了几声。
“瑶瑶从小就这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只是我没想到她居然和薄教授认识。”李熏然说起简瑶来，笑意不自觉的浮了上来。
李焕海也赞同的点点头，“嗯，我听薄教授提这个条件还真是愣了一下，听他的意思，简瑶做他的翻译已经有些日子了。”
李熏然抿了抿下唇，沉吟道，“原来是他。”看着李焕海疑惑的眼神，解释道，“前几个月，瑶瑶刚刚毕业，说是假期找了份工作，是翻译，我还陪她去那地方看了看，是一幢别墅，地方还挺偏僻的，当时简萱就说里面住着一个怪人，现在看来，那就是薄教授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李焕海恍然大悟，“对了，你今天去医院开会，怎么样？”
李熏然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还好吧，认识了凌远这个朋友算是不虚此行了。”
李焕海讶异的盯着李熏然，“凌远算是在官场上这么多年了，我可不见他把谁当成是朋友。不过人倒是不错，一贯是不卑不亢的，算是年轻人中的典范。”
“是啊，我和凌远算是一见如故，是个不错的朋友。”李熏然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看你今天心情不错？”李焕海正好对上自己儿子红通通的双眼，不等李熏然再说话便说道，“你也好几天没合眼了吧？趁现在没事去睡一会儿！”
李熏然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径直走了出去，脑子里还回想着李焕海对凌远的评价，“不见他把谁当朋友？”李熏然自言自语着重复了一遍，现在看来，凌远算是认了他这个朋友，倒是自己三生有幸了。
李熏然回到办公室，从衣架上取了备用的外套披在了身上，就这么仰靠着办公椅，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看凌远，前脚踏入医院大门，就远远看见李睿跑了过来，“凌院长！”李睿走近，看到凌远身上一件并不算十分合体的衣服，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缓过神来说道，“程明他爸，刚刚送过来，我做了处理，命暂时保住了，但我估计，过不了这个年了，他要见你。”
“让他去我办公室吧。”凌远简单的交代道，“小睿，我最近估计是上不了手术了，受了点小伤。”
“怎么回事？严重吗？”李睿关切的问道。
“不严重，这段日子要辛苦你了。”凌远歉然笑着。
“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多注意身体吧。”李睿摇摇头笑着说道，“那我去告诉程明一声。”
凌远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一进了办公室便除下了李熏然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又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西装。凌远对着镜子，正了正领带，刚才的虚弱模样不复存在，倒恢复了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笃笃”，规律的敲门声突兀的响起在凌远的耳畔，他走过去开门，看到的人不再是那个在影视界闯出一片天的程明，不再是那个无数粉丝拥护着的程明，不过二十出头的程明，脸上竟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相符的憔悴与深沉。
“进来吧。”凌远侧侧身子，将程明让进自己的办公室。
“凌院长，我已经咨询过美国方面的专家了，他们说我父亲的病，在你这儿或许还会有一线转机。”程明急不可耐的开口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依着凌远的性子，面对这样已是无力回天的病例，向来不会倾注什么心血，但程明和父亲一路走来，他都看在眼里，程明的父亲是难得一见的好人，程明亦是不改初衷的孝子。他太想给他们一个圆满，至少，让老人再坚持两个月，至少让他们熬到过年。
“先带你父亲去做全身检查，然后把片子送过来，我先看看再给你答复。”凌远到底是忤逆了职业习惯，他到底是心软了的。
程明忙不迭的点了头出门，凌远看着程明满心欢喜的离开，心里有些质疑，或许，是自己错了，自己不该给他这个希望，希望成空后的绝望，太痛。
凌远长叹了口气，跌坐在沙发上，心里竟多了份无所适从的感觉。
李睿将检查结果送到他办公室时，神情很是怪异，只撂下了一句，“你想好了，别给自己找麻烦。”
凌远没说话，闷着头拿起X光片，肝癌晚期，若是真的要赌一把，唯一的方法就是立即手术，手术后只要不引起并发症便算是赢了，可若是输了呢？别说是这个冬天，就是这周，他都熬不过去。凌远一遍遍的翻看着程明父亲的体检结果，电脑上不断显示着数据详实的资料，页面最终定格在成功率上，凌远的赢面不会超过20%
凌远不甘心，他太渴望给程明父子一个奇迹，但如今的事实是，且不说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少，仅仅是凌远的个人身体状况，便不允许他来主持这台繁杂的手术，可若是没了他，便不会有第二个人可以胜任。凌远只觉得自己焦头烂额，他很想找个人问问意见，小睿的态度很明确，放弃手术，保守治疗，想必韦天舒的意见也是如此。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了李熏然，凌远倒是想听听他的意见，手里分明已经拿起了手机，找到了刚刚储存的电话号码，但想到李熏然或许正忙的不可开交，凌远又犹豫了起来，思量许久，终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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