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死而生】【18】（民国全员向，高育良中心）
chapter18 英雄救美 正中下怀
高育良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也没回头，就盯着前方说道:“小高，你不用担心，暂时先给我当个秘书，等站长回来了，我自然会让他给你安排个适合你的位置。”
“高处长，其实您不用这么费心。”身后的高小凤不知所
措的摆弄着衣角，低声道。
“小高，你先在门口等我一下。”高育良一迈进自己的办公室，便顾不上回应高小凤的想法，立时回手掩上了门。
梁群峰下手真狠。高育良心里暗骂，快速的将自己手上的绑带摘了下来，费劲的将西装褪下来搭在了椅背上。梁群峰临走时的那一下，正好把他的伤口给震裂了。
高育良单手将绷带解开，小心翼翼的挽起了自己的袖子，透过层层纱布，已经有丝丝缕缕的血丝渗漏了出来。他尽量放慢了自己的动作，将胳膊上的纱布一层一层的揭开，露出了挣裂开一个血口的伤口。
高育良从抽屉里拿了个医药箱，刚拿着棉签沾了点碘酒点在伤口的边缘，便疼的几乎要喊出声来。等他颤颤巍巍的做好了消毒，去拿未开封的纱布时，手一抖，将药箱碰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所以，当高小凤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了靠在椅子上调整呼吸的高育良。
“对不起，高处长。”高小凤更加手足无措，“我听见什么东西落在地上，就……”
高育良一抬手，制止了想要继续说下去的高小凤，露出了一个疲惫不堪的笑容，“好了，不怪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好。”
高小凤壮着胆子向前走了两步，看到了高育良胳膊上的伤口，开了刀也缝了针，只不过现在，有些错位了，流了不少的鲜血。
“处长，要不我帮您吧。”高小凤试探的问道。见高育良没有回应，却也不敢动弹。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高育良到底是点了点头，“那，麻烦你了。”
这时，高小凤紧挪了两步，从地上捡起了药箱，重新拧开了碘酒，“为了防止发炎，我还是要再给您的伤口消一下毒。”高小凤刚刚拿出了根棉签，又补了一句，“可能有点疼，您忍着点。”
高育良点点头，看着高小凤将蘸了碘酒的棉签贴在自己的伤口附近，升腾起的一阵蛰痛感几乎占据了大脑的全部。
高小凤眼睁睁看着高育良另一只手攥紧，指腕关节都因为用力过猛而有些泛白，“处长。”高小凤停下手里的消毒工作，一只手按在高育良发抖的手上，轻声道:“您放轻松点，一会儿再把伤口崩裂就要做手术了。”
高育良渐渐平静了，手臂抖动的频率也降了下来，终于舒了口气，“谢谢。”
高小凤也没耽搁，从药箱里拿了纱布将伤口整整齐齐的包扎起来，点头示意道:“处长，包扎好了。”
“今天多谢你了。”高育良将自己的衬衫穿好，淡淡的笑道。
高小凤连连摆手，羞赧道:“是我应该谢谢您，您为了帮我才弄成这样，真的对不起。”言罢，高小凤认真的鞠了一躬。
高育良一愣，提起自己的西装，朗声笑道:“小高，不用拘谨，我的工作没有梁处长那么繁重，你只需要帮我整理整理文件就好，工作也不多，适合你们女孩子做。”
高小凤点了点头，“听您吩咐。”
“现在就熟悉一下环境吧，等我和处长报备过了，就给你调一张办公桌进来。”高育良微微抬手，然后拿起手帕将额头上刚才渗出的冷汗擦净。
得到了允许的高小凤缓步在高育良的办公室里转悠，流连在那一排的书架前。
“高处长，您这儿的书真多啊。”高小凤不由得赞叹道，“好多我都没听说过的。”
“有一些是站长替我买的，有一些是我自己从国外带过来的，如果有想看的，你拿走看就是了。”高育良随手拿起一份文件，一边翻阅，一边说道。
高小凤回头去看高育良，后者头也没抬，看文件看的认真，和刚才的高育良判若两人，气定神闲，全然不见刚才的窘迫。
察觉到注视的目光，高育良微微抬头，目光在空中和高小凤交汇了几秒，高小凤逃也似的扭过头，漫不经心的问道:“您也喜欢明史啊？这儿有好多明朝的典籍。”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也”，但是觉得好像理所应当，故此也就说了出口。
“你也喜欢？”高育良却听出了话中的意思，饶有兴趣的抬起头。
“嗯，以前读过一些，很有趣啊。”高小凤的语气甚是轻快，像是谈到了自己最为热爱的话题一样兴奋。
高育良索性将文件合上，认认真真的问道:“小高，我看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娇生惯养的人，不像是会出来在这种全是男人的地方供职的人。”
高小凤怔怔的扭头去看高育良，千言万语似乎都哽在了喉咙，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晶莹的泪珠分明是在眼眶里打转。
“好了，不想说就不说了，我无意打探你的过去，既来之，则安之吧。”高育良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叹了口气，安慰道，“过去发生过什么都没关系，以后好好走就好了。”
高小凤认认真真的又鞠了一躬，说话时已经有了哽咽，“真的，谢谢您，高处长，好久，真的好久都没有人对我的态度这么好了，真的。”
这一句话里，高小凤连说了三个“真的”，说的高育良都有些诧异，却也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她话中的真情实感，忽的意识到，莫说梁群峰，就是看似平和的赵立春对她，也未必有自己在饭桌上看到的那样好吧。
“既然我决定管这件事里，就会管到底的。”高育良换了个姿势，笑着看向高小凤。
“处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处理的吗？”高小凤站在高育良的对面，目光扫过那堆积如山的文件，紧接着添了一句，“虽然我做的不好，但是我可以学。”
“帮我把这些文件按照夹子上的类型分出来吧，我去看看处长来没来。”高育良站起来指了指自己的椅子，“坐这儿整理。”
说完便径直去了赵立春办公室，赵立春在，不仅如此，赵瑞龙也在，看高育良站在外面，赵瑞龙站起身点了点头，算是问好。
“育良？你不是在住院吗？”赵立春诧异问道，“怎么这么快就来上班了？”
“都怪属下办事不力，总要做点什么弥补过错才是。”高育良低着头，毕恭毕敬。
“不怪你，不用自责，我还得多谢你救了我一命。”赵立春笑着走过来，说道:“育良，找我有事？”
“是。”高育良点了点头，还不等说话，便被赵立春抬手打断，“让我猜猜，从群峰那儿要了一个不怎么得力的秘书，想和我报备一下。”
诧异稍纵即逝，转而高育良用一种几近嘲讽的语气说道:“看来还是梁处长办事效率高，已经先下手为强了。”
“育良，不管怎么说，你和群峰都一同在军统供职，也没什么大的矛盾，没有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语重心长，言辞诚恳。
“您言重了，我不过是对梁处长的一些工作作风表示了不赞同的态度，再加上私事缠身，产生了一点争执，没什么不可开交。”高育良欠了欠身，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一个秘书而已，本来我已经替你物色好了人选，但育良老弟和我开口要人了，也罢，高小凤就调到你们处给你当个秘书，如果觉得不合适了，就告诉我一声，我再帮你换人。”赵立春不等高育良提起这事，便提早让了步。
“那我就先谢过处长了。”高育良拱了拱手，又问道:“赵德汉的事有眉目了吗？”
见赵立春摇头，道:“是个高手，撤退的一点痕迹都没有，新建他们也没见到人，不过这汽车故障来的太过蹊跷，我正让下面从这方面入手调查。”
高育良微微点头，心里将整个过程重新过了一遍，应该没有破绽，于是换上一个官方的笑容，“站长为党国事业殚精竭虑，却为我辈楷模。”稍一停顿，“属下告辞。”
“育良老弟保重身体。”望着高育良的背影，赵立春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紧接着又听到身后自家儿子放肆的大笑。
“爸，我怎么也没想到，这老高就这么可劲儿往枪口上撞啊。”赵瑞龙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我本来想让小高在梁群峰那儿历练几天再丢给老高，没想到就这么把人要过去了，正好省得我们安排。”
相比于儿子的得意忘形，赵立春的表现倒是还算平静，“是省了不少麻烦，不过你要跟她讲清楚她的任务。”
“您放心吧，小高知道该怎么办。”赵瑞龙笑意更甚，“几张照片一留下，高育良肯定得为了吴惠芬听命于我们，有了把柄，就不愁他不听话。”
然而此时的高育良并不清楚，自己已经自觉主动的跳入了赵家替他挖好的坑，而且还在无意识的自掘坟墓，甚至还以为自己通过这个意外摆脱了赵家的安排。
不过现实便是如此，虽然是火坑，既然进去了，总归要想办法走出来，束手就擒从来都不是高育良的作风，当做康庄大道走过去未尝不可。心怀光明，胸襟坦荡之人，所行之事，哪怕坎坷，也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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