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死而生】【16】（民国全员向，高育良中心）
===本章高吴，高祁，双书记，还有老沙客串===
Chapter16 温情长存 胜利会师
高育良伤的不轻，手术做了三个多小时才取出了两颗子弹。祁同伟紧跟着轮床走出去，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老师，心里满满的自责。
麻药劲儿没过，祁同伟坐在床边等着，老师还没醒，却把吴惠芬等来了。
“师母。”祁同伟站起身，微微欠了欠身，打了声招呼。
吴惠芬看了高育良一眼，又看向祁同伟，“育良他怎么样了？”
“师母您放心，老师他没有危险，子弹取出来了，静养就好。”祁同伟搀着吴惠芬坐下，解释道：“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老师。”
“好了，不怪你，刚刚赵站长都跟我说过了，他是为了工作才这样的，谁也怨不着。”吴惠芬淡淡的笑着，认真的摇了摇头，良久又叹了口气，“这刚回来才多久，就弄成这个样子，以后还不一定什么样呢。”
“不会的，师母，我会保护老师的。”祁同伟言之凿凿，却不知道了，他的能力所不能及之处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病床上的人咳嗽了两声，祁同伟和吴惠芬赶紧凑过去看，高育良缓缓睁开了眼睛，“吴老师，同伟，都在啊？”
“老师您醒了。”祁同伟连忙将枕头垫的高了一些，“我去给您倒杯热水。”
祁同伟拎着暖壶出去，高育良沉默着，许久才对审视他的吴惠芬说道：“吴老师，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育良，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躺进医院了，你自己说，叫我怎么放心。”吴惠芬嗔怪了几句，瞪着高育良。
“好了，夫人，这是个意外。”高育良刚要抬手去抓吴惠芬的手，却忘了自己的胳膊上还有伤，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又安分的躺了回去。
吴惠芬有些心疼， 赶紧问道：“没事吧，用不用我叫医生？”
高育良笑着摇了摇头，“夫人还是心疼我的。”
吴惠芬翻了个白眼，不屑的“切”了一声，高育良就用温柔精致的笑容面对着吴惠芬，时间久了，吴惠芬也有些挂不住了，“育良，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有些不好意思，那索性换个话题。
没想到高育良郑重其事的摇了摇头，说道：“夫人，今天的事情是一个意外，具体的内容我没办法跟你说清楚，对不起。”
“你是共产党？”既然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这话可不好乱说，是要招惹杀身之祸的。”高育良摇头的频率更高，“一次内斗产生的必然结果，不必联想党派之争。”
“止疼片怎么回事总能说吧？”吴惠芬将高育良给自己的药瓶狠狠地放在了桌子上，颇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顺手放兜里了，没想到正好派上了用场。”高育良答非所问，笑的灿烂。
“我是问你为什么带着止疼片！头疼还是胃疼了？”吴惠芬追问，索性给了高育良选项。
“夫人，真的没事，最近休息不好，吃了两片止疼片。”每次一遇到这个问题，高育良都是理亏的那一个，解释起来也力不从心。
吴惠芬没再多问别的，心里也知道不论真假，高育良都不肯再透露分毫。
正在这时，祁同伟推门进来，给高育良倒了杯水，“老师，喝点水吧。”
“吴老师，你去上课吧，有同伟陪着我就行了。”这次高育良长了记性，换了只手接杯子，“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吴惠芬点了点头，和祁同伟告了别，“同伟，我还有课就先走了。”
“师母，我送您。”祁同伟跟着吴惠芬走出去，一直送到了医院门口。
再回到病房时，高育良正小口小口抿着杯子里的水。
“老师，今天的事都怪我，疏忽了防范，害您受了伤。”
“同伟，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共党猖獗，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单枪匹马当街行凶，这是我们都没想到的，吃一堑长一智罢了。”高育良宽慰着郁郁寡欢的祁同伟，放下了手里的杯子。
老师永远都不会责怪自己，从小就是如此，每次他犯了错，高育良都会用一种柔和的口吻告诉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的心里的确深深地感念着高育良的和煦。
也正是这缕和煦的光照进了儿时的他的心里，他才得以有了今天还算美满的生活，祁同伟常常在心里发誓，只要是为了老师，他愿意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给他新生的人，有权利再拿走他的命。
“老师，赵站长去调查暗杀的人了，我估计也没什么希望，这会梁群峰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心里肯定生气地紧。您小心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祁同伟提醒道。
高育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问道：“赵德汉的线索断了，下面从那儿查起啊？”
“我没什么想法，那个逃跑的共党一点线索都没留下，刘新建也设了封锁线，刚才我听说也是一无所获。”祁同伟摇了摇头。
高育良盯着天花板，过了半晌终于说话了，“同伟，我这伤估计得住一阵子院了，处里那边还得靠你打理了。”
“好，老师，有什么特殊情况，我就来医院和您汇报。”祁同伟一只手摆弄着被角，一只手搭在床头柜上。
“这些日子太忙了，没空去找陈阳吧？”高育良含笑问道:“等我回去了，肯定让你带着她好好出去玩一玩。”
祁同伟撇了撇嘴，本来不想和高育良说这件事，但话已经到了这个当口，也就不得不提了，“老师，我和陈阳吵架了。”
“为什么？”高育良有些诧异，陈阳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孩，祁同伟也颇有风度，都不是会小打小闹闹矛盾的人，那就肯定是事出有因了。
“老师，最近梁璐一直纠缠着我不放，我也没办法，结果没想到她闹去了陈阳的公司。”祁同伟说这话时有些愤恨，眉头蹙在了一起。
“梁璐是谁？”
“梁群峰的女儿。”
“梁群峰的女儿，在追求你？”高育良显然是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每天恨不得拔枪相向，居然同意让女儿来追求自己的学生。
“是啊，而且怎么甩都甩不掉。老师，陈阳是个要面子的人，梁璐去她工作的地方找了她两次，结果她就生气了。”
“当然得生气，不生气才奇怪呢。”高育良猛的坐直了身体，因为伤口再次摔了回去，祁同伟连忙扶着高育良，替他把枕头垫的更高了一些。
“同伟，这是你的不对，陈阳是大家闺秀，脸上挂不住也是正常，没什么好和人家吵的，一会儿别回处里，马上去找陈阳，跟她道歉，把她哄好了。”高育良说话的口气不容置喙，直接下了死命令。
“老师，那梁璐那边？”祁同伟有些忧心，“您和梁群峰的关系可是紧张，我是怕您……”
“怕我什么？梁群峰还能毙了我不成？”高育良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道:“我过两天就去和陈老提亲，你们的事不能再拖了。至于梁璐那边，我去和梁群峰谈。”
“想安插个眼线到你我身边不用这么费劲，还派自己的亲生女儿来，他梁群峰还真是不择手段。”
高育良动了怒，把主意都打到他学生的头上了，那他就不能任由梁群峰再为所欲为下去。
“老师您别生气。”祁同伟赶紧将杯子递到高育良的手边，“其实这件事我是想自己解决，不麻烦您的……”
“告诉我就对了，有些话你不能和梁群峰说，那就我来说，以后再有什么其他的情况，也都来告诉我。”高育良盯着祁同伟，“同伟，我膝下无子，一直把你当我的亲生儿子看待。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马虎不得。”
祁同伟感激的几乎热泪盈眶，握着高育良的手，郑重其事的说道:“老师，真的谢谢您，你帮了我这么多，您有什么话尽管吩咐，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没什么需要你帮我做，只是希望你能做一个好人。”高育良的目光有些涣散，语重心长，“做一个无愧于心的好人。”
“好了，同伟，我有点累了。”高育良枪伤未愈，这一番闲聊也耗了不少心力，“现在就去找陈阳，我过两天就去陈家提亲。”
“好。”祁同伟扶着高育良躺好，又掖了掖被角，“老师，您好好休息。”
送走了祁同伟，高育良真的累了，本还想考虑些事情，可还是挡不住的困意。他太久都没安安稳稳的躺下来休息了，现在倒是给了他一个养神的机会。
这一觉睡得也真是长久，从皓日当空的下午，直接睡到了群星璀璨。高育良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身边有人，吓得一个激灵。
“你疯了！”高育良舒了口气，看着边上坐着的人穿了身白大褂，还真是煞有其事。
“你这一觉睡得可真好，我在这儿都做了一个小时了。”坐着的人摘下口罩冷哼了一声，“不知道我时间宝贵。”是李达康。
“你下手这么狠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恶人先告状了。”高育良白了李达康一眼。
“不是你让我开的枪吗，这倒好，我差点脱不了身。”李达康瞪了高育良一眼，一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模样。
高育良偏着头看李达康，“这是看你还有点能力，若是别人我可不敢，我还怕别人一枪打歪了，我壮志未酬就做了孤魂野鬼。”
“废话，算你识相。”李达康点了根烟，狠狠地将烟灰弹在垃圾桶里，“你还受着伤，烟就不给你抽了。”
“那你还抽？二手烟民都做了，不在乎这点事。”高育良看着李达康手里的烟盒，烟瘾也上来了。
两个人留学的时候几乎是同时学会了抽烟喝酒，每天晚上就坐在操场上一聊就是一宿，久而久之，烟瘾也越来越大。
“达康。”“嗯？”
“没留破绽吧？”“屁话！”
“我说你这人就不能斯文一点，说了多少遍还是这个德行。”高育良吐出个烟圈。
“我就这样，爱听不听。”李达康对高育良的友好提议全然不加理睬。
“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虽然冒险了一点，但没出什么纰漏。”高育良开始了历史性的总结，“不过我没想到你会单枪匹马的来。”
“谁说的？街口那一枪就是陈海开的。”李达康咳嗽了两声，说道，“不是还有你吗？我都想好了，万一我脱不了身，就和你同归于尽。”
“滚蛋！”高育良也很无奈，自己平常这么斯文的一个人，怎么就不能和李达康好好说话呢。于是高育良特别自然把这件事归结到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原因上。心里默念了一句，老祖宗留下的话果然没错。
“你什么时候能出院啊？最近有人给我送来了两坛陈酿女儿红，等着和你喝呢。”李达康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床沿。
“我怎么知道？”高育良乜斜了李达康一眼，“你打的你问我！我这儿还有一堆事没处理呢！”
“你上次说的祁同伟那件事我汇报过了，沙书记同意了。”李达康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而且他还嘱咐你，让你注意安全。”
“我就知道会同意的。”高育良安下心来，“我刚刚决定后天就去找陈老提亲。”
“你就这个德行去提亲？”李达康嫌弃的指着高育良胳膊上的绷带。
“你管我！”高育良梗着脖子，一脸的不服气。从念书的时候，他和李达康就没服气过彼此，一直到了现在，还是老样子。
“你爱咋咋地，我才不惜的管你。”李达康将已经燃尽的烟头按灭在垃圾桶里，然后劈手夺过高育良叼在嘴里的烟，“别抽了，我得走了，一会儿就查房了，省得小护士找你的麻烦。”
“走了啊。”李达康细心的提起垃圾袋，顺手开了窗户透气，“别睡了，小心中风。”
“李达康！”躺在床上的高育良喊了一声。
李达康转过身。
“酒给我留着，等我伤好了喝。”
“好，给你留着。”李达康留着了个灿烂的微笑，潇洒的走了出去。
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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