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死而生】【11】(民国全员向，高育良中心)
===第二卷开始，开篇很平淡，没什么实质进展，就是推动情节发展的一章，隐高祁，高吴，双书记===
卷二
Chapter11 和谈破裂 风云巨变
记忆中那该是个异常燥热的夏日，暑气来的比平常早了不少，这样的天气让人平白多了几分躁动与不安。回忆起那段时候，高育良始终相信，这样的天气多半是预示了急转直下的局势与风云叵测的未来。
1946年仲夏，似乎除却炎热的天气，一切都与平时无有二致，大上海依旧是人潮涌动，生活也始终是按部就班。陆亦可彻底结束了自己的大学生活，去了陈海的公司，一心一意的积累着工作经验，高育良在情报处苦心经营，总算是借着自己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在军统攒下了不少的人脉关系。
同往常一样，高育良在家里吃过了早点，和吴惠芬道了别便上了祁同伟的专车。
“老师，您昨天听说了吗？”开车的祁同伟看着后视镜里的高育良，小心翼翼的说道，“山东那边好像响枪了。”
高育良稍一挑眉，脸上看不出悲喜，只是淡淡的说道：“该来的总会来，这上海的天只怕是马上就要变了。”
“那我们怎么办？赵德汉那边要着手准备了吧？”祁同伟蹙着眉头，这件事悬在心里好久了，总归是要解决的。
“先不要轻举妄动，这个时候后发制人才是最重要的，不要授人以柄。”高育良的话说的意味深长，古井无波的脸上泛起了笑意，“同伟，放松些，把这看成是个机会又有何不可。”
祁同伟没再接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良久才说了一句，“老师，若是开战，您可要小心些，别让共党钻了空子。”
“好了，就是偷袭一时半会也轮不到我的头上。”高育良笑的漫不经心，答的也很随意。
这段对话虽然没什么玄机，但也的确引起了高育良的深思，山东的事他不清楚，但是从祁同伟嘴里说出来只怕也不是空穴来风，他早有些心理准备，也有些预感，波谲云诡的政治形势说变就变，只怕就在这两天了。
办公室里的文件愈发的多了起来，高育良一上午忙的晕头转向，眼看着要下班的当口，程度送进来了一份红头文件，看着印了绝密的档案夹，高育良心里隐隐的不安。虽说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但还是有些触目惊心：诚如祁同伟所言，山东已经开战了。
接着就是赵立春一个电话把他急召进会议室，要联合各个部门开个紧急会议，这时他才知道，他们的委员长撕毁了《双十协定》，在山东解放区打响了内战的第一枪。
赵立春坐在上首，高育良和梁群峰分坐左右，其他人也就
依次排开。赵立春走进来时，身后跟着刘新建，脸上一片肃杀之气，“各位同仁，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一个新的时期，与共党的关系也进入了新的局面，国共合作正式结束了。”说这话时，赵立春审视的目光扫过下面的每一个人，最终定格在高育良的脸上，“从今以后，我们也无需禁锢手脚，尽可以大刀阔斧作为一番了。”
“如此说来，赵德汉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了？”接话的是梁群峰。
“那是自然，到时候还要多多依仗梁处长的行动队，为党
国建功立业呢。”赵立春的脸上挂着深沉的笑意，话语也极是赞许。
高育良心头一凛，有些后悔自己没能占得先机，只能接了一句，“站长既然如此说了，情报处这些天准备的一些材料也可以派上用场了，我们肯定倾全处之力，协助梁处长抓人。”
“好，很好！”赵立春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连叫了两声好，“今后党国可是要多多仰仗二位了，希望二位精诚合作，为党国大业创辉煌。”
这一客套，梁群峰和高育良彼此打量了对方一眼，谁也没有接话，接下来也无非是布置了一些监视任务，但也同样宣告着国共两党真的到了刀剑相接的时候，这一次若是不争个你死我活，只怕是誓不罢休的了。
高育良回了办公室，心里焦虑，倒是有些坐不住了，他现在很希望可以得到一个确定的消息，赵德汉现在的状况如何势必关系到这上海地下斗争的主导权究竟会把握在谁的手里。高育良看了看手边的文件，沉吟片刻，还是给陈海打了电话，“陈海啊，亦可这已经两天没回家了，你叫她不忙了回家吃顿饭吧。”
“是，老师，您也知道现在局势紧张，我们每天都在赶工，您也要体谅她。”电话那边的陈海一听是高育良的声音，就知道是老师有了新的指示。
“要是太忙就算了，我也不能走这个后门不是？”高育良笑了笑说道：“上次在你办公室喝的那西湖龙井真是不错，我一会儿去取点回来，顺便看看亦可。”
“好，那我就在办公室等着老师。”陈海心头一震，西湖龙井，那是李达康的最爱，可不是他高育良的最爱。很快，陈海也明白了高育良的意思，派人联系了李达康。
高育良接着休息的当口，叫了辆黄包车去了大风厂，进了办公室就知道陈海什么时候都是伶俐的那个，因为李达康已经先他一步到了。
“出什么事了？”李达康是个急性子，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国共和谈破裂了，山东解放区已经开始打仗了。”看李达康和陈海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高育良心知他们消息灵通，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便接着说道：“军统要对赵德汉下手了，刚才赵立春开了紧急会议，做了抓捕部署。”
“这件事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你上次提过这件事以后，等他从苏州回来，我就没再给他派什么任务，一直是做点闲职，就待在家里。”李达康看着高育良说道。
“现在能不能让他走？”高育良问道。
“前一段时间虽说是在合作，但是各个交通枢纽也是外松内紧，赵德汉早就被军统盯上了，他走不了。”李达康摇了摇头，神情甚是严肃。
高育良微微一顿说道：“那就注意保护，一定不要让他单独外出。”
“我安排了暗哨保护他，问题应该不大。”李达康语气极是肯定。
“我们在上海的所有工作一定要尽快全部转到地下，你和陈海都是有公开身份的人，更要注意安全。”高育良嘱咐道，“我们现在要和军统抢先机，就也必须有所行动。”
“我倒是听说赵立春手上有一份间谍名单，应该是安插在组织内部的特务。”李达康想了半天，“这还是你来之前我听说的，后来也就没再提。”
“赵德汉的事情军统盯得一直很紧，我也怀疑过组织内部有他们的人，既然你听说过，那也不是无中生有，名单我来想办法打听的。”高育良点了点头。
“不要冒险，这个时候，每一步都要走稳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李达康的手指狠狠的点在茶几上，像是在警告自己，也在提醒高育良。
高育良笑了笑，说道：“放心吧，适当的冒险会提高任务的成功几率， 我心里有数。”
李达康没再叮嘱，对于高育良做事的稳妥程度，他还是一万个放心，也知道高育良一贯都是个谨慎的人。
“以后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尽量安排在晚上吧。”李达康抿了抿下唇，拿起桌上凉透了的绿茶喝了一大口，“我怕你连累我。”
高育良冷哼了一声，乜斜了李达康一眼，竟然没表示什么异议，“好啊。”
“我看我们的备用联络站可以用上了。”李达康转向陈海说道。
“是，那我们就这么定了，以后由我带老师去备用站见面。”陈海点了点头。
李达康想了半天，看是实在没什么说的话了，因着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说什么也不再闲坐着，心里惦记着几篇文章要发，急匆匆的走了。高育良倒是没什么事可做，也就坐着和陈海闲聊，无聊得紧了，下了工厂转悠了两圈，看陆亦可忙得不亦乐乎，也就放了心。
明明还算平静的一天，却偏在夜里变了味儿。午夜刚过，高育良刚放下手里的报纸躺下睡觉，便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搅了美梦。电话那边是祁同伟的声音，语气里带着点焦躁，“老师，行动队动手了，赵德汉已经落网。”
高育良刚刚涌上来的丁点困意登时抛去了九霄云外，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也没通知一声就动手？梁群峰他疯了？”
“梁处长也没告诉站长，但现在事成了也就无所谓了，您还是来处里看看，别连审讯也让梁群峰抢了头筹。”祁同伟在那边点了根烟，情绪也平静了不少，“我现在就去接您。”
等祁同伟撂了电话，高育良也赶紧换了衣服，身边的吴惠芬问道:“育良啊，出什么事了吗？”
“嗯。”高育良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心里满满的不快，上午刚说了一切正常，怎么晚上就动了手，李达康的办事效率可能还真没有自己想的高。想到这里，高育良蹙着眉头将衣柜柜门狠狠的摔了回去。
“惠芬，这国共和谈一破裂我就忙起来了，今天晚上肯定回不来了，不用等我了。”高育良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语气。
吴惠芬没接话，倒也知道局势的紧张，故而也无法劝些什么，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高育良收拾，半晌才站起身来，帮着高育良系上了领口的扣子。高育良微愣，拥了拥平静的吴惠芬，俯在耳边说了句“夫人，早些休息。”
“注意安全。”吴惠芬也回应着嘱咐了一句，便目送着高育良走了出去。
祁同伟也是刚到，和吴惠芬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小跑着进了车里。
“同伟，到底怎么回事？”高育良一坐进车里，便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今天我在公安厅值班，听到百乐门那边响枪就出了警，正碰上梁群峰他们押着人收队，我就问了他们队里的人一句，说是抓了赵德汉，我就赶紧给您打电话了。”祁同伟简短的做些解释，扭头看着高育良，“我看这次的审讯就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机会，可以帮着您在军统树威。”
“审出东西自然是机会，可若是审不出什么，抓在手里就是个烫手山芋。”高育良眯着眼睛，心里已经有了考量，赵德汉他不能主审，如果交到他的手里，再想动些手脚可就是平添嫌疑了。
“这倒也是。”车停在了军统办公楼的楼前，祁同伟跟在高育良的身后上了楼，正碰上下楼的梁群峰。
“恭喜梁兄出师大捷，为军统立了头功。”高育良笑得灿烂，拱了拱手客套着。
“诶，这还是要看育良老弟审讯的成果了，到时候要立功也是你的功劳。”梁群峰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睛却紧盯着高育良。
高育良略一错步，连连摆手，“梁兄既然抓了人，就肯定有了审的打算，我们情报处可不好来抢这个功劳。”
这话一说完，梁群峰脸上笑意更甚，鱼尾纹也重了几分，只听他说道:“那还要多多依仗育良老弟，日后少不了你帮忙。”
“梁兄言语一声，我自会尽力。”高育良一拍胸脯，倒是信誓旦旦。
“这是聊什么呢？这么起劲儿？”楼梯口幽幽传来一声诘问，赵立春慢慢悠悠的从楼上走了下来，目光缓缓扫过了楼下站着的三人。
“站长。”高育良三人微微点头示意，纷纷向后退一步让了条路出来。
“群峰今天事做的不错，上午刚交待了任务，晚上就见了成果。”赵立春赞许的点了点头，“那咱们就一起去看看情况？”
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跟在赵立春的身后去了审讯室。一路上，高育良并非有多么冷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还没有想出最完美的补救方案，加上他对赵德汉不甚了解，也无法做出客观的判断，只能随机应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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