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哒老干部(刘某人)

随缘写随时坑

【故人已远情未休】【chapter19】

【19-2】
    大年三十的晚上,按理说还是个惬意安逸的时候,可凌远和李熏然不过是刚刚互赠了个礼物,便被突兀的苹果手机铃声扰乱了节奏。“谁的手机?”李熏然有些奇怪的挠着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凌远。
    凌远掏出自己手机匆匆瞥了一眼,淡淡道:“你的。”
    李熏然如梦初醒的翻出了手机,只对着听筒说了一句话,“嗯,我知道了,马上回去。”
    “有工作?”不等李熏然开口,凌远便抢先一步问道。
    李熏然浅浅的点了点头,微昂着头看着凌远,“薄教授他们好像说是有点线索了,我得回去看看。”
    凌远没有失望,也没有什么不悦,认真的应道:“那就赶紧去吧,别让他们等你,注意安全。”
    “好。”李熏然心中感激凌远的支持,急急忙忙的跑下了天台,和走上来的韦天舒撞了个满怀,“三牛哥。”李熏然打了个招呼,人便失了踪影。
    “这大半夜的跑什么呢?”韦天舒紧走了两步,看着李熏然消失的方向,心里暗自纳罕。
    “案子有进展了,归心似箭。”凌远恰到好处的解释回答了韦天舒的疑问。
    “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你们俩真是一个德行,看见了工作就眼泛绿光。”韦天舒撇了撇嘴感叹道。
    “你这用的都是什么词儿?”凌远嫌弃的冷哼了一声,又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家陪老婆吗?”
    “这都几点了,都大年初一了好嘛!我老婆早睡了,我出来看看你们。”韦天舒向前踱了两步,“我可是听说了,我们凌院长一展歌喉,变身情歌王子,这有了真爱就是不一样,人都有精气神儿了!”
    凌远白了韦天舒一眼,不去辩驳,索性就一言不发。韦天舒想了一阵,开口道,“还有个事,我刚才去看冯渺了,已经发生多脏衰,估计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了,你得空再去看看他吧。”
    “今天我去过了,她的精神状态很好,如果不是检查报告本身,她一点都不像危重患者。”凌远顿了顿,“可能是知道小平安以后可以茁壮成长了吧,这也是我能给她唯一的安慰了。”凌远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又是一阵手机铃声,韦天舒和凌远的手机几乎同时响起。
    “凌院长,冯渺血压急降,已经失去意识。”
    “韦大夫,冯渺好像不行了,您现在在哪儿?”
    “多开一条静脉通路。”“再开一条静脉通路。”凌远和韦天舒稍一对视,便相继压了电话,大步流星的向着楼下跑去,争分夺秒。
    跑到病房时,凌远带上听诊器开始听心音,韦天舒则是麻利的调着仪器,为冯渺上了呼吸机。
    “血压回升了。”护士盯着上升的数据汇报。
    昏迷的冯渺微微睁开了眼睛,说话时气若游丝,“是凌院长吗?”
    看冯渺的情况暂时稳定,韦天舒看了凌远一眼,转身和护士走了出去。凌远拉了把椅子坐在冯渺的病床前,眼神里尽是忧伤,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凌院长,谢谢你们。”冯渺强打着精神睁开了眼睛,“平安呢,怎么样了?”
    “平安他很好,看了烟花以后就睡觉去了,明天我就带他来看你。”凌远眯着眼睛,盯着化验单出神。
    冯渺费力的摇了摇头,“别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我现在要让他觉得他妈妈能活下去。”
     “其实平安什么都懂,我们都小看了孩子。”凌远想起自己和平安的对话,笑了笑。是啊,小孩子最敏感了,他小的时候不也很早就知道自己被亲生父母抛弃了,养父母对自己再好也没有血缘关系的事实吗?
    冯渺并不清楚凌远的心路历程,更不知道他的前尘往事,所以并没有过深的去追问,只是淡淡道:“我现在只希望平安能健健康康的长大啊,凌院长,您能帮帮我吗?”
    凌远看着脸色苍白的冯渺,点了点头,“你放心吧,程明已经决定资助他之后的学习和生活,我和我的同事们也都会尽自己所能,让他好好的长大。”
    冯渺笑了,鱼尾纹里洋溢着幸福,而凌远的眸子却黯淡了下来,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沮丧?失望?凌远垂着头,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冯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的诧异,凌远的眼眶里忽然盈满了泪水,“如果平安的手术当天,我没有决定给你和他同时手术,也许,你能陪他到出院。对不起。”
    冯渺费力的伸出了右手,握住了凌远搭在床沿的手,用力的摇了摇头,“凌院长,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错,你别这么自责。至少你让我陪他过了一个年啊!”冯渺牵出一个笑容,微眯着眼睛,“如果我早就发现自己带了肝炎病毒,就不会和平安他爸结婚,更不会有平安了,如果我早点放弃给平安治病,我也不会被一个病孩子拖垮。”
    “你后悔过吗?”凌远抬起头看着冯渺问。
    “说实话,我后悔过。”冯渺点了点头,“我后悔我自己拖累了家庭,后悔把平安生下来,让他来世上遭这些罪。太多人都劝我放弃,可是,他是我身上的一块肉啊?我做不到,我不能。”冯渺的泪水夺眶而出,“我坚持下来了,我做到了。”
    那一瞬间,凌远被面前这个瘦弱母亲的坚强与担当打动了,他从医几十年,见过不少坚强的人,可是没有哪一个,比眼前这个羸弱的母亲让他肃然起敬。
    “你是一个好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了不起,最坚强的妈妈。”凌远由衷的肯定,“平安有你这样一个妈妈,是他的福分。”凌远顿了顿,望着冯渺的眼睛,“但是真的对不起,我没能帮得了你们。”
    “不,凌院长,您真的对我们太好太好了。”冯渺轻轻的晃动着凌远的手,深吸了一口气,柔声安慰道。
   “其实,我只是想给平安留住你这样的一个妈妈。”凌远叹了口气,“我只是希望你能一直陪着他。”
    冯渺认真的点头,“我知道,凌院长,我知道,你已经帮了我们太多了。”
    “可是我输了。”凌远从不讳言自己的失败,从医的经历中,谁没有一些失败的病例,不过是一次经验。可是这一次,凌远真的深刻体会到了痛苦与煎熬。
    “不!你没有输。”冯渺坚定的说道:“其实你赢了。”对上凌远闪着泪光的眸子,冯渺无力的笑了笑,“平安能健健康康的活着,你就是赢了。你不用担心我,就算我没了,平安还有你,还有李先生程先生这么好的人照顾着,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真的很知足,真的很知足,”冯渺连着重复了两遍知足,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凌院长,你知道吗?我以前做梦都盼着平安能好起来,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去读书,去上学,将来能做一个一声,我真希望他能成为你这样优秀的一个人。凌院长,你不用想那么多,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用想了。我特别放心,我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冯渺的笑容平和而自然,凌远忽然感到莫名的心安。他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听冯渺说道:“谢谢你,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凌远的另一只手也握住冯渺颤抖的右手,眼泪悄无声息的跌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冯渺就那么笑着,呼吸越来越困难,凌远盯着检测仪器的数据愈发的跌宕起伏,他已经无法施救了,他什么也做不了,哪怕他去拿强心针,也只能看着冯渺在病痛之中挣扎,却又被她那一抹海棠般灿烂的微笑震撼。呼吸面罩的雾气越来越重,韦天舒和护士们冲了进来,凌远木然的看着韦天舒做心脏复苏,心里很清楚已经没有用了。他听见仪器想起刺耳的交流电声,原本上下起伏的心电图曲线趋于一条直线,一切的数据都回到了原点。
    0,一切都是零,一切都结束了。
    尘埃落定。
=========推进剧情的一章=========
最近比较忙,没工夫琢磨,也只能先写一写铺垫了,同志们等我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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