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哒老干部(刘某人)

随缘写随时坑

【故人已远情未休】【chapter5】

【05-2】
    李熏然这一觉睡了很久,再醒来时已是夜幕降临了,李熏然睡眼惺忪的盯着远处发呆,这一觉醒来,一连几日的困乏总算是烟消云散,李熏然很快抖擞了精神,斗志昂扬的开始翻阅案卷,等待着薄靳言和简瑶的归来。
  “去会议室开会!”不知道是谁大声喊道,李熏然抬腕看看手表,七点一刻,旋即收拾了文件阔步向会议室走去。
  李熏然是专案组副组长,位置自然是在长条会议桌靠前的位置,待所有人坐定,顶头的两个位置仍旧是空着,大概便是薄靳言和简瑶了。
  不过多时,薄靳言开门进来,身后是抱着一摞文件的简瑶,薄靳言坐定后,李熏然才有了机会仔细的打量起这位神乎其神的薄教授来。薄靳言的模样和他脑海中的形象几乎没什么偏差。灯光的照耀下,那身纯黑笔挺的西装越发衬得薄靳言高挑清瘦,俊朗白皙。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更没有笑容。清冽的目光淡淡的扫过众人,自然也扫过了李熏然。这更令李熏然觉得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凛然不可接近的气质。
  周遭的气氛很凝重,在短暂的沉默后,薄靳言终于开口说话,嗓音深厚低沉,是非常悦耳的男低音,“我和简瑶在五个小时前前往了最后一名受害者的家中,简单的了解了情况,根据我手中掌握的资料,基本上可以得到以下几点判断,嫌疑人男性,25-30岁之间,本地人,体型偏瘦,外表普通,独居在农贸市场三公里范围内。”薄靳言几乎没有停顿的说完,淡淡的瞥向他身边的简瑶,嘴角蓦地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现在有什么问题就开始提问吧。”
  警员们开始窃窃私语,以表达自己心中的那一份震惊之情,李熏然同样深感惊愕,并不是对这分析,而是对今日与凌远的一番对话。凌远做出的判断竟然和薄靳言完全一致,尽管年龄范围有所扩大,还有些零零碎碎的推测没有提及,大的方面几乎一致。李熏然倒真是生出了打个电话给凌远以表达自己心中犹如滔滔江水的崇敬之情的念头。
  “嫌疑人为什么不可能是团伙作案?”“嫌疑人为什么独居在第一起案件的案发地点附近?”……薄靳言倒是没有不耐烦的神色,高傲定然是有的,但不难看出,他还算是刻意敛了锋芒,“等找到尸体,我会给出更准确的心理画像。”
  这下,李熏然真的惊讶了,尸体,他最担心的终究成了现实,李熏然深吸了口气,平缓了自己略有些紧张的情绪,开口问道,“薄教授,为什么你说找到尸体会给出更准确的画像?”
  屋中肃然一静,薄靳言站在白亮的灯光下,目光略过众人,那修长澄澈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倨傲的笑意,“因为他所有的内心诉求,最终都会反应在尸体上!”
  众人哗然,在薄靳言离开后也就零星散去,李熏然对行动组做了部署,一方面要求在农贸市场三公里范围内进行细致排查,寻找符合画像的嫌疑人,一方面在偏僻地段展开对尸体的寻找工作,双管齐下。
  李熏然忙起正事来,什么给凌远打电话的事早就抛之脑后,带着行动组连夜出发了。
  千里之外的凌远同样是一副工作狂的模样,档案病历越垒越高,笔尖不停的在资料上勾勾画画,建议写了一条又一条,最后通通都被抛入了废纸篓中,无数次的重复之后,凌远终于把笔一扔,颓唐的靠着办公椅,一切退路都被堵住了,没有奇迹。
  日子总归是一切如初,即便李熏然彻夜未眠,尸体和嫌疑人仍旧是毫无头绪,即便凌远废寝忘食,程明的父亲依旧没有生的希望,上苍似乎和每一个与命运搏击的人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堵住了一切的退路,让人无路可走。
  凌远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有手术,整整一天过得却是异常的充实。他和李睿韦天舒达成了“互惠”协议:李睿和韦天舒帮他上手术,他帮李睿给博士生代课,帮韦天舒写报告,尽管凌远直呼不公平,但的确也没什么办法,谁叫自己的手上不了手术呢?
  夜幕降临,凌远刚锁上办公室的大门,想着叫上凌欢去食堂吃饭,正和前来询问情况程明在走廊撞了个满怀。
  “凌院长,怎么样?我爸什么时候能动手术?”程明迫切的看着凌远,渴望得到一个自己期望的答案。
  凌远看到程明眼中那抹期许的光芒,却是下定了决心平缓的说道,“我不建议手术,保守治疗吧。”
  程明诧异的睁大了眼睛,音调中带了一丝痛苦,“凌院长,只要您同意动手术,我爸就有再多活几年的希望。”
  “手术成功率不超过20%,你爸爸年事已高,心脏又不好,手术中极易引起多器官衰竭,成功率当然有,但更多的可能是,他根本走不下手术台。”凌远一夜的深思熟虑过后,还是决定了实话实说。
  “凌院长,只要您能治好我爸,多少钱都行,哪怕是我现在的积蓄还不够,我还年轻,我还可以继续挣,我倾家荡产都能支撑下来,肝癌晚期,肝移植不是您最擅长的领域吗?我能提供肝源的啊!”程明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这不是钱的问题,也不是肝源的问题,在这之前你父亲已经动过了两次大手术,他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凌远缓缓摇头,拒绝了程明的恳求。
  “凌院长,这是五万块,是我的一点心意,不够还有,凌院长,我求求你,你只要能救我爸,要多少钱都行!”程明说着将手里的纸袋塞到凌远的手上。
  凌远微微蹙眉,双手一挡,纸袋落到了地上,程明诧异的看了凌远一眼,还没说话,凌远便抢先说道,“你还不如趁着现在,多去陪陪你父亲,陪着他走完最后的这段路,比你在这里求我强得多。”
  程明楞在原地,看着凌远转身离开,多日来积聚的情绪终于喷薄而出,“凌远!你难道没有父母吗?你难道忍心看着他们还没看到你的成绩便撒手人寰吗?”
  凌远的身形一顿,没有回头,毫不迟疑的向前走去,“冷血!”程明歇斯底里的怒吼仍旧没能拦住凌远的离去,程明看着凌远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泪流满面。
  凌远重新开了办公室的大门,也没了吃饭的心情,将自己重重的摔在沙发上。冷血?程明说的没错,他一直都是个冷血的人。少白这么说过他,小睿这么说过他,连一直和他没大没小却亲如兄弟的韦三牛都这么说他。凌远苦笑了两声,他忽然想起许乐山和他的生母,一个是抛家弃子薄情寡义的父亲,一个是精神失常,对他非打即骂的母亲,若不是凌教授排除万难给了他一个家的温暖,怕是凌远根本活不到这个年纪了。看来自己还真是继承了亲生父母的血脉啊!凌远自嘲的想着。
  胃不合时宜的疼了起来,怕是动怒的原因。凌远习惯性的从茶几上取了瓶止疼片,脑海里忽的闪过李熏然怒气冲冲的样子,“凌远你TM有病吧!拿止疼片当饭吃?”“凌远!你不作践自己能死吗?”一句句的痛斥直击凌远,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将止疼片扔到了一边,索性直接躺到了沙发上。一连几日的废寝忘食,让凌远的入眠倒是没有太大的困难,他就这样和衣睡去,昏昏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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