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哒老干部(刘某人)

随缘写随时坑

【故人已远情未休】【chapter3 觥筹交错病痛起】

【03-1】
  凌远那三杯白酒下肚,起初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最多不过是左臂上的伤口刺激的有些酸痛,还可以和桌上的人谈笑风生。再吃了一会儿,凌远只觉得自己的胃隐隐的有些不适,心里抱怨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凌远仍旧是强颜欢笑,脸色却蓦地有些惨白,凌远忍了一阵子,实在是忍到了极限,生怕其他人看出端倪,低声对陈局长说了一句,“我去趟洗手间。”
  陈局长正和身边的人聊着天,听凌远这么说,猛的抬头看着凌远,只看到凌远落荒而逃的背影。陈局长被拉着喝了两杯酒的功夫,凌远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洗手间。
  凌远双手撑着水池的沿壁,胃里翻江倒海的疼痛,凌远将水龙头开到最大,搜肠刮肚的把刚才进了胃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大有将胆汁胃液也吐了出来的架势。
  胃好久都没这么疼过了,大概是自己空腹喝酒加上彻夜未眠吧?凌远只觉得自己非但没有半点好转,反倒有了变本加厉的趋势,凌远右手扶着水池,挣扎着不忘将大门反锁,然后整个人都摔在了墙壁上,凌远左手按着胃脘,觉得自己的胃疼的人也有些恍惚了。豆大的汗珠沿着额角一滴滴的滴落,水龙头没关,凌远实在忍得辛苦,便将凉水一遍遍的拍到自己的脸上,希望自己可以短暂的清醒。自己无暇顾及其他,西装早就被扔到了一边,衬衫上沾了不少水,缠着绷带的伤口也被水打了个透彻,凌远现在真的有些不知所措,整个人沿着墙壁滑了下来,就坐在地上强自压制着胃脘和左臂带来的伤痛,只盼着自己可以硬撑过这段折磨。
  李熏然和身边的人聊了两句,再注意凌远时,发现他没了踪影,想着他大概是去了洗手间,便也起身向洗手间走去。站在洗手间的门口,发现门被反锁了,只能听到里面传出“哗哗”的水声,李熏然先是耐着性子敲了敲门,没人应答,“凌远,你在里面吗?”李熏然一边拍门一边问。水龙头流水的声音,夹杂了几声并不真切的咳嗽,李熏然确定了凌远的确就在洗手间,便继续拍门,“凌远,你怎么了?把门打开!凌远,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水池里的水早已溢了出来,凌远压根没听见李熏然的喊叫,他将身体的重心全部放在了右臂上,侧着身子任由水龙头流出的水打湿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冰冷的水流刺激着他的神经,胃痛似乎得到了短暂的缓解,凌远看这个法子见效,整个人恨不得扎进水池里,水流流入他的眼睛,口鼻,刺激的他睁不开眼睛,这以毒攻毒的法子居然渐渐起了效力,凌远扶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息,剧烈的咳嗽着,将呛进口鼻的水咳出来,也算是分散了注意力。同样是痛苦,凌远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脑子里出现了个词,叫自作自受。
  陈局长总算是应付完了几杯酒,便匆匆忙忙的去了洗手间,正遇上李熏然用力的敲击着大门,“怎么了?”
  “陈局长,凌远在里面,他不开门。”李熏然侧了侧身体解释道。陈局长不用想也知道,凌远这是又胃疼了,这种时候,凌远多半是怕别人看到自己这幅样子的。
  “小远,你把门打开,小远。”陈局长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是徒劳的敲着门,等着凌远开门。
  两个人就这么一边敲门一边喊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锁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李熏然一个箭步冲了进去,看到凌远湿漉漉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贴着脸颊,水珠一滴滴的滴下来,他的脸色很不好,左臂上的伤口似乎也被水打湿。
  “凌远,你这是干嘛呢?你不是医生吗?不知道刀口不能沾水吗?”李熏然轻轻挽起凌远的袖子,看到纱布被鲜血染红,八成是伤口挣裂了。 
  “这伤是怎么回事?什么刀伤?”陈局长显然不知道昨晚的事情,作为内行,他当然看出伤口不浅。
  李熏然抿了抿下唇,“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他这是怎么了?”李熏然搀着凌远,感觉他整个人都是有气无力的。
  “小远,要不去医院吧?我看你胃疼疼的严重。”陈局长也扶着凌远担心的问道。
  “陈老师,我没事,别声张。”凌远深吸了一口气,“我出去坐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还说没事,怎么胃疼能疼成这样啊?”李熏然还真没见过胃疼能疼的神志不清的。
  “让你别喝酒,你非不听,就你那个破胃,有一点酒精刺激都不行,我还以为你有分寸,谁知道?”说着,陈局长长叹了口气,“小李,咱们把他扶到隔壁房间去。”
  李熏然点点头,一手扯过凌远扔在一边的西装,一手搀扶着凌远缓缓移动。
  “你这又是哪儿想这么个办法,这大冷天的,也不怕感冒了?”陈局长一进洗手间便看出了凌远使出的这以毒攻毒的办法,刚扶着凌远坐下便低声训斥着,“你也这么大个人了,一点也不省心。”
  “陈老师,这法子虽然难受了些,但还是有用的。”凌远虚弱的牵出了一抹笑容,颇有些洋洋自得样子。
  “热水。”李熏然从茶壶里倒了杯水,递到凌远的手里。
  “谢谢。”凌远靠着椅背,双手紧握着玻璃杯,感受着玻璃杯源源不断的热量。
  “我车里有绷带和碘酒。”凌远虚弱的抬头,指了指李熏然手上拎着的西装,“熏然,车钥匙在上衣口袋里,帮我去取一下。”
  李熏然忙不迭的找出车钥匙,匆匆的向楼下跑去,陈局长也拉了把凳子坐在凌远的身边,“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昨天晚上回家被捅了一刀。”凌远喝了口水答道。
  陈局长惊愕的盯着凌远,“那你还瞎逞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爸打电话告状?”
  “陈老师,您可别叫我爸知道,我这是小伤,过几天就好了,别让他瞎担心。不过一会儿可还得麻烦您给我换个绷带了。”凌远将水杯搁在桌子上,右手又按住了胃脘。
  “还疼的厉害?”陈局长关切的问道,“你带没带药?”
  “我这胃疼起来不打一针镇定剂吃什么也不好使。”凌远摇摇头,“不过我车上倒是有止疼片,一会儿上车吃点。”
  “你平常注意点比吃什么药都强。”门被猛的推开,李熏然抱着医药箱一脚踢开门冲了进来,陈局长看了李熏然一眼,便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急救箱。
  “轻点,把门踢坏可得你自己赔。”凌远说话虽然有气无力,但还是调侃了李熏然两句。
  “看来智力没受影响,还有空开玩笑。”李熏然白了凌远一眼,不客气的下了个结论。
  陈局长没理会两个年轻人的唇枪舌战,自顾自的将凌远的衣袖一点点的挽起,解开原来的绷带,看到凌远左臂上原来的刀口,“这么深?你昨天处理的时候消毒了吗?”
  “当然,”凌远认真的点头,“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倒是您,陈老师,您离开一线这么久,这种活还干的来吗?”
  陈局长瞪了凌远一眼,“你小子消停点,少说两句话,小心我不管你了。”
  “那不是还有熏然吗?”凌远眨了眨眼,看向装作若无其事实则紧盯着凌远的李熏然。
  “别指望我,到时候我可不救你。”李熏然连连摆手,向后退了几大步。
  陈局长看着好笑,他又怎么会扔下凌远不管呢?他一边笑着摇头将凌远的左臂轻轻的拉到桌上,一边从急救箱取了两支棉签,拧开了碘酒的瓶盖,“小远,你忍着点。”
  凌远抿了抿下唇,没说话,陈局长轻轻的捏着两根棉签沾了碘酒,小心翼翼的涂在了伤口的边缘。凌远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后背死死的抵着椅背。
  “让你不注意点,伤口沾水了,怕你伤口发炎,得先好好消消毒。”陈局长皱紧了眉头,“别瞎动。”
  “您这是离开一线时间长了,怎么也心软了,您只管动手就是了,长痛不如短痛,动作快点我也少遭点罪。”凌远轻咬着下唇,右拳紧攥着。
  “你放松点。”李熏然蹲在凌远的身边,把凌远的手指一点点的打开,双手握紧了凌远的右手。
  陈局长也狠下心,一遍遍的给凌远的伤口清洗消毒,凌远都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左臂的伤口更疼还是胃更疼了,凌远本能的攥紧右拳,手心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李熏然的双手被凌远紧握着,李熏然微眯着眼睛,他看到凌远给自己包扎伤口时那种波澜不惊的样子,他也就不难想象,这种痛苦比起那时,还要煎熬百倍了。若是将看到凌远的胃疼疼到不分青红皂白的折磨自己算成今天第一件奇事,那现在凌远的反应便是今天的第二奇事。
  陈局长总算是给凌远重新包扎了伤口,自己也累的大汗淋漓,凌远整个人也像是虚脱了一般,李熏然的双手被凌远攥的发麻,一边连连甩手,一边问道,“他怎么疼成这样?昨天晚上刚伤着的时候,我看他没什么反应啊?”
  “昨天应该留了不少血,但毕竟是处理的及时,应该没什么污染源,今天他这么一作,谁知道伤口进了什么微生物,如果不用大量的酒精清洗消毒的话,容易发炎。”陈局长简单的解释了李熏然心中的疑问。
  “哦。”李熏然微微点头,俯身问道,“胃还疼吗?去不去医院看看?”
  “不知道。”凌远倒是难得的糊涂,笑的漫不经心,“我也不知道是哪儿疼?”
  李熏然只觉得这样的凌远更令人心疼,“我去和那些人说一声送你回去吧?”
  “别!”凌远立刻开口制止,转向陈局长说,“陈老师,拜托您了,您去告诉他们说医院临时有事,要我回去。”
  “你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陈局长叹了口气,“小李啊,凌远交给你照顾了,我去替他招呼他的那些贵客。”
  “您放心。”李熏然信誓旦旦的给了承诺。
  凌远看着陈局长推门离开,反倒有种尘埃落定的心安,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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